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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輕敲門,在獲得允許後,顧眉生推開木質隔音門,抬步走進書房。
顧言信在開跨洋會議。
靜恆集團在美國還有相當多的產業,顧言信在照管顧家產業時,也要兼顧自己事業。
簡單給會議做了總結,顧言信結束會議。抬眉看向顧眉生,「坐。」
顧眉生在顧言信左手邊臨窗的藤椅上坐下。
書房內部的窗戶是全落地窗,在顧言信那個位置,一抬頭就能看見鄰居家的院子,不過以前鄰居家沒住人。
現在轉頭,顧眉生瞥一眼鄰居家,看見一汪綠意。
鄰居家在院子裡種了大片青竹和雪松,栽滿除了別墅主樓之外的其他地方。
這樣看著,鄰居家像是密林公園,寶藏掩藏在深深綠林後。
「鄰居家姓陳。」見顧眉生看鄰居家,顧言通道。
被父親聲音打斷,轉回頭,顧眉生重新把視線定格在父親身上。想起他身上的梔子花香還有女人頭髮,心裡堵的難受。
她為自己母親難過。
垂下眼睛,沒在意鄰居家的事。顧眉生想談談父親的疑似婚外情。她找了切入點,道:「爸爸,剛剛你在樓下跟我談自由。既然你喜歡自由,自己追求自由,那當年為什麼不接受我的自由戀愛,不能容忍你女兒的自由呢?」
當年她跟林青宴便是他一手拆散的,但這不重要。
在顧眉生眼底,愛情比起整個家庭來說微不足道。
她印象中,父親一貫嚴於律己,從不參加任何烏糟糟應酬,記得她跟母親的生日,會精心準備情人節禮物,他已經做了盡三十年合格的丈夫。
為什麼,現在變了呢?
顧言信端起茶杯喝茶。
放下茶杯,目光凝聚在顧眉生身上,他知道顧眉生想問什麼。他淡淡道:「當年我跟你母親也是自由戀愛,現在什麼結果你也看到了。愛意散去,剩下的只有厭煩。」
微抿唇,顧眉生沒想到父親會拿他跟母親的婚姻舉例子。
更沒想到,父親會說,他現在對於母親只有厭煩。
「但我尚且可以安慰自己。」笑了笑,顧言信直視他尚且天真的女兒,沉聲道:「除了感情之外,我跟你母親之間還有利益,還有你,我跟她在一起不算是錯誤選擇。」
宴明舒出身政治世家,父親是州議員,母親是上流名媛,她跟顧言信的結合是權勢和財富的強強聯合。
顧眉生垂眸喝了口茶,心情沉重。
她不習慣父親用這樣冷漠客觀的語氣提起母親。
揭完自己傷口,顧言信開始揭顧眉生傷疤,「你想選擇跟林青宴在一起,但你們之間,除了虛無縹緲的愛什麼都沒有。你告訴我,在愛意散去之後,你能在林青宴身上得到什麼?又有什麼能維持你對他的感情?你可以保證你跟林青宴在一起你會一直愛他嗎?」
輕輕笑了笑,笑罷,顧言信凝視女兒,淡淡道:「你做不到。既然你無法堅守一份愛情到老,那你就不要選擇,倒不如保持最開始的狀態。」
如果他當年沒有執意娶宴明舒,那他們現在也不會兩看相厭,反而會有一份值得回味的美好回憶。
顧眉生沒有吱聲。
她把茶杯放在左手邊的茶几上,玫瑰花茶的苦澀縈繞在舌尖。
抬眉看父親,顧眉生保持臉色淡然,道:「你在為你的不忠誠找理由。」
顧言信輕笑,鏡片後的目光似乎看穿一切,「呵,顧眉生,我不忠誠,你便忠誠了嗎?」
「你敢說,在林青宴之後,你沒對其他人動心?你敢說當年你真的下決心跟林青宴在一起了?」
深吸一口氣,顧眉生站起身道:「我不是你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