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賑災(5)(第1/2 頁)
“阡君,朕再問一遍,鎮州堤壩沖毀之事,你,還有贛南何氏,是否真的不知情!” “陛下明鑑,臣與何氏族人不知情!” 額頭抵在地上,一向頂天立地、心胸坦蕩的何銘羨此刻卻不敢與陛下對視,他擔心陛下會看出自己的心虛,他敢發誓自己不是何應欽的同黨,卻不敢保證族中人未與何應欽同流合汙。如今新貴層出不窮,他也擔心陛下會趁機處理贛南何氏,給新貴讓路。 “起來坐吧。” “臣還是跪著吧,跪著心裡踏實。” 揮手示意屋內侍從都出去,白勝男凝著他的眸子,嘴角扯出一抹很有深意的笑容,雖然那抹笑容很美,但卻讓何銘羨身上滲出了冷汗。 “阡君此言何解?” 在主子的注視下,何銘羨不敢說謊,為了何氏滿門,他也不能說謊,“臣……臣也不知道,臣自幼與堂兄一起長大,自認對他的脾性比較瞭解,但自他去鎮州任職,我們也有八年多沒朝夕相處了,臣……臣有點不敢保準他是不是變了心性。” 贛南城是秦國舉足輕重的邊塞城池,若不是對何銘羨十足信任,白勝男也不會將如此重任交付,此番讓他暢言,也不過是要與暗探的線報核對。若何銘羨為了何應欽而說謊,那麼贛南城自然會換個人任職,贛南何氏當然也不能免災。但她對何銘羨的表現還算滿意,便親自走過去把他扶了起來。 四目相對間,白勝男第一次在何銘羨的眼中看到了恐懼,她心疼的俯身摸了摸那雙冰涼的膝蓋,關切道,“秋日天寒地冷,阡君星夜兼程而來,又跪了許久,朕的心,真的很疼。” “陛下厚愛,阡君無以為報。” 拖住他的手臂,白勝男眉頭微蹙,“現在已經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鎮州堤壩被毀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何銘羨聞聲瞪大了眸子,但瞬間又垂下了雙眸。在這一瞬間,他甚至看到了何氏滿門被誅殺流放的情景。 “私掘堤壩釀成慘禍,貪汙賑災糧款,虐殺受災百姓,企圖殺害朝廷欽差大臣,僅這四條罪就能要了何應欽與你何氏九族的命。” “陛下……” 何銘羨是個硬漢子,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也強忍著哽咽,他知道,即便陛下要何氏全族陪葬,也無法彌補何應欽對鎮州百姓造的孽,所以他想求饒,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緊緊握著他的手,感受著那份顫抖,白勝男按著他坐到椅子上,忍著憤怒低聲道,“何應欽出身贛南何氏,卻毫無何氏骨氣,朕很失望。他罪該萬死……” 故意頓了頓,見何銘羨因忍著淚水而猩紅的眼眶,白勝男俯身為難道,“但阡君你是朕的摯友,他的九族,又何嘗不是你的九族?又何嘗不包含你在內?要朕殺了你,或者傷害你,朕怎麼捨得?” “可是陛下,按我大秦律令,何應欽犯了這樣的罪,何氏……” 霸道的按著他的肩膀不許他下跪,白勝男搖了搖頭,“何應欽是何應欽,你是你,只要你把他逐出宗族,朕就能為你、為何氏抵住眾臣彈劾及非議,不株連,不禍及。” “陛下!” 蓄滿眼眶的淚水決堤,隨著撲通一聲雙膝落在地上,何銘羨抱緊主子的雙腿,聲淚俱下,“臣身為族長,未能管理好族人,給陛下、給秦國、給百姓添亂了,臣何徳何能當得起陛下一聲摯友!臣該死,臣該死!”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景勾起了白勝男心底深藏的記憶,青蔥年少歲月,曾幾何時也有這樣一個男人,聲淚俱下的抱著自己的腿哭訴父親偏心,哭訴自己為什麼要給牙都沒長全的侄子護國。 “阡君,你與朕年少相識,朕希望你不要成為第二個南宮禹。” 何銘羨聞言,忙抹了眼淚,鄭重發誓道,“臣何銘羨以贛南何氏百年祖業發誓,臣與贛南何氏絕不背叛陛下和秦國,否則何氏全族不得好死,天地不容!” 相聚的君臣,分離的夫妻。 初冬在一陣冷冽的寒風中疾速而來,姜嚴華已經掌握了鎮州大壩決堤的實情,且摸清了何應欽將賑災糧款藏在何處,只是他還得再等等,等何應欽鑽進更大的陷阱,等另一個欽差大臣的到來。 李桔曾問他,為什麼這般肯定陛下還會派來一個欽差,難道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