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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把晚上的約會全推掉,你還要上課。”她的課程嚴重落後,不容許再懈怠。
“可是……”她早就約好了,做人不能黃牛。
“沒有可是,今天上經濟學和財貿,我親自教你怎麼理財。”他知道賺錢的事她會感興趣的。
“真的?”她眼睛倏地一亮。
“逾時不候。”瞧她興奮的神采,泉武人陰鬱的神情微微散開。
“一定喔!我會早去早回的。”她走到門邊時想到什麼,又回過頭說:“待會可以麻煩你幫我去看看阿嬤嗎?她咳了一夜,我不放心。”
常樂天並沒有在別墅過夜,她總是騎著腳踏車來回別墅和紅線村間,瞞著外婆說她還在公所上班,晚上則在上課,修日語和英文。
泉武人並不知曉常樂天並未依他的要求向公所請辭,只是請了一個月長假,原本課長並不樂意,想讓自家的小姨子頂替她。
後來常樂天以公所經費不足為由,希望泉武人捐臺冷氣給照顧她的同事,誰知他一口氣捐了十臺,還附贈一輛公務車,於是不只課長爽快的允假,連鄉長都高興的直說請兩個月也不成問題,他照準。她一直不認為自己會在日本長住,臺灣有她相依為命的外婆,還有對她很好的村長、村長太太,她捨不得離開他們。
所以,她只是去看看素未謀面的爺爺,很快就回來了,她不要什麼新泉集團,何況她若結婚了,也不可能棄家庭不顧,臺灣才是她的家,有割捨不了的牽絆。
“既然不放心,幹麼不自己盯著,非要赴約。”說得酸溜溜的泉武人又一臉陰沉,彷佛有人朝他臉上踩過。
別人的外婆關他什麼事,為什麼他得去瞧瞧她是否無恙?嘴裡咕噥,可是他仍拿起車鑰匙,出門去。
“是武人嗎?”痰聲粗濃的咳嗽從低矮的房間傳出。
“是的,阿嬤,我來看你了。”什麼味道,是血腥味嗎?
鼻子靈敏的泉武人聞到血的氣味。
“進來吧,丫頭去上班了,我剛好有事要和你聊聊。”她邊咳邊說,聲音顯得有氣無力。頭一低,他屈身進入還算潔淨的小房間,只是空氣中飄著一股濃烈的藥草味。
“你打算什麼時候娶我們家小天?”她直截了當的問,怕自己等不到那一天。
“……不急,我們才剛交往。”他不想騙她,但是迫於無奈。
常婆婆伸出枯瘦的手,拿過床頭櫃上的相框,發黃的相片裡有個年輕的女孩子,手中抱著嬰兒,表情顯得有些木然。“昨天村長來家裡看我,他跟我說,你來這兒是要找雲兒的……咳咳……是日本那邊的人要你來的嗎?”
“是。”泉武人不想隱瞞,這事遲早得說。
“雲兒是個命苦的女人,她跟我說她在日本遇到一個愛她的好男人,要接我過去享福……可是沒多久,卻見她一個人提了行李、挺著肚子回來,她又說,這個好男人遲早會來接她,只是他們暫時不能在一起……”可借太痴心的人總是沒個好結局,阿雲等呀等,等到了自己的死亡,而那個好男人始終沒出現。
“我沒見過太蒼兄,但他確實是個專情的男人……”泉武人娓娓道出他所知的事實。當年的泉太蒼為了他心愛的女人,不惜和父親翻臉,堅持悔婚,退掉指腹為婚的親事。
當時鬧得兩家都不甚愉快,他的未婚妻還因此割腕自殺,阻止他們在一起,雖然後來獲救了,但也從此心性大變,對背叛她的未婚夫及好友不斷的恐嚇威脅,實行極為駭人的報復,不讓他們和她一樣痛苦絕不罷休。
不想情人和肚裡的孩子遭受迫害,再加上來自父親的壓力,泉太蒼忍痛送走他最愛的女人,一個人獨自面對所有的責罰。
他假意答應原來的婚事,暫緩未婚妻扭曲的嫉恨,一面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