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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她又想起七公主,又想起剛才看過的好幾個案子,白日裡冷不丁的就打了個擺子,真是……這天底下的女子難不成都開始效仿起七公主了麼?
「蕭大人怎麼一見我就怕的抖起來了?」
糟糕,被她看見了……
「我看見你突然想小解呢滿大人。」我本是腹誹沒想到竟反唇相譏起她來。
「本大人這會兒心情好,不與你計較。走著,我陪你去上廁所。」
我大驚失色,慌忙擺手,她卻拉著我的袖子就往茅廁走,還說:「公主要去東都幾日,今兒餞行,有吃的,你去不?下午我讓權芝允你假」
「這等好事我當然去!」
我也不客氣,有吃的,還要長久一起共事,一起幹大事的,又有父輩一層關係在那裡,親近些也不是壞事。
「我高興的是公主終於要走了!」
誒,你和公主不是打得火熱嗎?我試探著問道:「公主時常生活在南都是不?」
「是啊,怎麼了?」
「那,你可與南都首富家公子有過來往?聽說她娶得可是個人物。」
「唉,她與我都是同病相連的苦命人啊,估計這輩子也是永無出頭之日了。她家那個悍婦,和七殿下真是有的一拼。」說著自覺的說漏了嘴,瞪了我一眼,就把我踹進了茅房。
第7章【申時的煙柳巷】
歷朝歷代以來都習慣把娼妓歸為下九流,但是卻從沒有讓這行當消失過,甚至還有不少人樂得往前湊,大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之勢。
京城的煙柳巷集中了大大小小的姬館,凡是出了這塊地方再從事這種勾當的,都是要被抓起來或打或罰的,但是已經淪落至此的人們是不在乎更悲哀的命運的,所以不少的庵觀裡都齷齪的很。
這條巷子起初很小也不起眼,巷子兩旁種滿柳樹,世人們習慣性的稱這條街為柳巷。後來也不知怎麼起的頭,那種事情多了,這裡也就變成了煙柳巷,各式樓閣爭相競逐的蓋起來後,柳樹們也被砍伐殆盡,它本來的名字也就沒有人再叫起了。
如果說官老爺們卯時開始忙碌,勤快點的小販寅時開始起床準備,農戶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麼,他們開始一天的時候,煙柳巷的一天才剛剛結束,小廝們睡眼朦朧的被從一兩個時辰淺眠的夢中驚醒,驚醒他們的有可能是受了氣的姐姐們的掐,也可能是鴇母扇子的打罵,或者直接由年長些,健壯於他們的男人的棍棒、腿腳一下子從一個地方位移到別處。
在這種地方,人際關係從來都是這樣的,先來的欺負後到的,年長的欺負年幼的,受捧的欺負過時的。
匆匆將館裡收整乾淨些,他們又要迫不及待的進入另一個夢裡,只有在另一個夢裡他們可能不用過這種晨昏顛倒的日子。
看著睡倒在作為門面的幾層小樓後的小矮房裡大通鋪上,連門窗都再也無力關好的十歲上下的男孩子,鴇母的心突然抽動了一下,就在今天她突然想起自己年少時失散的弟弟。
這裡是聖恩坊,煙柳巷中最黑暗勢利,也是血腥味最濃的一家姬館。
這裡的人都是幸運的。
他們的家人都已經是死人了,他們卻能在這裡活下去。
這裡的人也是不幸的。
他們也曾錦衣玉食過,如今卻淪為人下人。
但是鴇母馬上恢復了常態,因為坊中每日的燈燭酒水、柴米油鹽都還需要她定奪,一夜過去,姑娘小廝們都可以睡下了,她卻還要和帳房、管事細細商量下每日的採辦,京中的物價近來起伏的厲害,一天一個價且都不一樣,為了避免最小的損耗,她必須得要處處計較。
此時是正午,別處正熱鬧的時候,煙柳巷卻靜悄悄的沉寂著,路兩旁的館門緊閉,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