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第1/2 頁)
「我知道的。」
迎著風,蕭徹難得起身相送。
落花揚起,捲走了聲聲嘆息,宋青峰兀自搖頭失笑。
他們同為局中人,誰都不可能置身事外,誰都勸不了誰。
「若你死了,我會從北漠趕來替你收屍的。」
涼風吹碎離別,北漠是他最後出現的地方,哪怕山高路遠,他也想找找看。
「好。」
蕭徹輕聲應下。
某種意義上說,他們是同一類人,向死而生,飛蛾撲火,卻又一往無前。
凡生所向,皆為虛妄。
情是,仇也是,避無可避。
……
太極殿屋脊上停留的喜鵲,被一陣驚叫聲嚇得直撲稜。
「哎呦我的陛下啊,您這鼻子是怎麼了?」
小順子忙拿來熱毛巾,一點點揉著楚晏紅腫的鼻頭。
「是朕不小心磕到了床沿。」
楚晏咬牙切齒。
那廝下黑手就算了,自己暈了也不接一下,就放任他磕在床沿。
這龍床可是鐵樺樹製成的,極為堅硬。
「嘶——,輕點。」
楚晏疼得倒吸了好幾口涼氣,身體後傾,掌心撐在塌上,卻又硌到了什麼東西。
錦被一掀,二兩碎銀。
楚晏臉色發黑,將碎銀收入懷中,這可是證據,臨了還發洩似的錘了幾下錦被。
當他是什麼了,京城優伶?完事還給銀子,關鍵還那麼少!
小順子拿了些藥膏過來,眼尖地看見毯上血汙,一驚一乍,「哎呀,這怎麼也有血跡。」
「是朕不小心滴上去的,換一條就是。」
那血跡是白衣美人的,雖然這廝下手是黑了點,但自己也不能把他給賣了。
小順子連連點頭應下,抬頭看了眼鼻子依舊紅腫的楚晏,小心翼翼地請示著,「那陛下,咱這早朝還上不上了?」
「上什麼上,朕這鼻子都磕出血了,還要早朝?」
指著鼻尖,楚晏裝出一副怒容,聲調頓時拔高,將守在外面的小太監嚇了個哆嗦。
「告訴閣老,今日政事皆由他全權處置。」
昨日剛落了他的顏面,今日就得給他些甜頭,狗急了還會跳牆呢,何況是老奸巨猾的羅成。
再者,他今日還要出宮呢。
他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萬花樓一探究竟,楚晏咬牙。
「奴才即刻就去傳話。」
知曉楚晏的意思,小順子揚聲道。
「朕今日心情不好,誰都不見。」
殿門緊閉,留一干眾臣在金鑾殿等著,羅成是無所謂,反正小皇帝在與不在都沒有區別。
「這陛下怎地又罷了早朝,這個月都五次了,理由還都千奇百怪的。」
持著白玉朝笏,朝臣連連搖頭,一副惋惜的模樣。
「陛下畢竟年少,貪玩懈怠些也正常,幸虧有羅大人坐鎮朝堂,否則大晟早就亂了。」
大學士高奇捧高踩低,拍著羅成的馬屁。
「哎,話可不能這麼說。」
羅成連連擺手,
「能為陛下、大晟鞠躬盡瘁,是我羅某人之幸。」
吉道年聽此,拂袖轉身離去,又當又立說得就是羅成這種人。
諸臣啞然,都知道大理寺卿與內閣首輔不對頭,但這麼不給面子,吉道年是真剛啊。
氣氛有一瞬的凝滯,羅成瞥了眼拂袖而去的吉道年,心中毫無波動。
就算是再看不慣他又能怎樣,當今陛下羽翼未豐,又無心政事。
這朝堂啊,也只能依仗著他了。
小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