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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徒兒已煉出羅厄丹,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您該放徒兒下山了。」
榮肅拿出錦盒的瞬間,清香撒滿整座大殿,一聞便知是上好丹藥。
這就練出來了?
清虛手一伸直接拿過來,左瞅瞅右看看,的確如古籍記載的那般。
「這是你煉的?」清虛再次表達他的震驚。
倒是周圍的弟子稀鬆平常慣了,他家大師兄除了人冷點、半夜愛掐人,天賦方面是沒得說。
「朱霞峰除了弟子與榮狄,的確再無他人了。」
榮肅垂眸,面色坦然,彷彿任何事都無法牽動他的心。
清虛啞然。
罷了,男大不中留。
榮肅存著什麼心思,他這個做師父的怎麼會不清楚。
「為師同意你下山,雖然你之前也偷偷下山多次。」
榮肅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師父不會連自己下山幹了什麼都一清二楚吧。
「但你此番下山,不可向人透露你師承玄門,更不能提為師的尊號。」
主要是他這個尊號實在是拿不出手。
底下的弟子有些沒憋住,笑出了聲,若是誰要是跟師父提他的尊號,他準得跟人家急。
「弟子謹記。」
不必師父說,榮肅斷然也不會出賣師門。
他做得事是要掉腦袋的,絕不能牽扯到玄門。
「下山後就用回你本來的姓氏罷。」清虛見他心意已決,不做多勸。
十年了,金陵蕭家之事,總該有個了結。
榮肅長拜於清虛腳下,俯身叩首,
「弟子謝師父當年救命之恩,如有機會,定當以銜草結環報之。」
冷漠的面色下隱忍著濃濃恨意,十年磨一刀,那明鏡高堂該見見血了。
而他自始至終都是——金陵蕭徹!
「公無渡河,公竟渡河。」清虛負手而立,迎風飄起的白鬍顯得格外滄桑。
榮肅,去掉木合併起來,就是蕭!
蕭徹這孩子,從未忘記。
第2章 花樓
龍紋鑲金檀木桌上擺滿了奏章,夜色上行,殿內昏暗。
楚晏兩腳搭在御桌上,半枕玉羅,食指抵在太陽穴,模樣與白日大不相同。
月光從窗外傾瀉,流落桌角邊,楚晏半邊臉接受著月光洗禮,如聖潔之謫仙。
可另一半隱匿於黑暗,陰鷙狠厲,周身湧動著燥鬱。
這成堆奏章,經了羅成的手,不如不看。
科舉在即,吏部尚書貪財的小心思又蠢蠢欲動,他雖知,卻苦於沒有證據。
羅成黨羽密佈朝野,他若想重新奪權,只得在朝中插入自己的心腹。
所以這次科舉,他必定要有所動作。
「小順子啊,朕批了一日奏章,乏了。」
使了個眼色給他,楚晏伸了個懶腰移步內室。
殿裡伺候的都是自己人,倒是殿外嘛,就不好說了。
小順子心領神會,立即佈置下去,安神香燃起,雁魚燈熄滅,整座大殿靜悄悄的。
只不過,這正主嘛,早就順著密道溜了出去。
夜色下,與寂靜宮中不同,朱雀大街繁鬧如許,煙火人間。
不知何時,街角巷多出位紅衣少年郎,摺扇一揮,芝蘭玉樹。
「楚公子還真是體恤下屬,上巳節還要執行公務。」
跟在身後的黑衣男子滿臉不開心。
摺扇尖抵在魏顯崇心口,楚晏歪著腦袋,「你可是有心儀女子了?」
「那倒沒有。」
他半生都在邊疆浪蕩,哪敢將心拴在女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