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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似是脫力般,魏顯崇垂下胳膊,徑直前行。
阿嵐怔怔待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
她沒有躲他,她是害怕,區區小婢,怎敢高攀將軍府?
嘴上說他這般不好,實際上那顆心,早在初見時,就落在了他身上。
柳葉飄搖,不見絨絮。
亦如那滿腔的愛意,泛濫於心口,卻止於唇齒。
茶壺滾滾,蕭徹瞥了眼遠處的阿嵐,那妮子,還是一頭栽在情愛裡了。
將火熄滅,沸騰的茶壺瞬間安靜下來。
不遠處,魏顯崇闊步走來。
「你這是去哪了?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
人不人,鬼不鬼的,出門鬍子都不刮,楚晏萬分嫌棄。
哪有他家阿徹玉面書生的模樣討人親。
「臣去查了件事,烏陀羅花毒來源於北漠。」
「這事朕知道啊。」
見他疲累倦怠,楚晏為他倒了杯茶。
「陛下有沒有想過,這毒是誰帶到盛京的?」
魏顯崇目露嚴肅。
通敵北寇,可是滿門抄斬的罪名。
「是鄞州節度使。」
蕭徹握著滾燙茶杯,神色平淡,毫無意外。
楚晏崇拜臉:他家阿徹越來越厲害了。
「蕭大人是如何得知的?」
魏顯崇皺眉,為免節外生枝,這次行動只有他一人。
「你能瞞得過盛京眾人,但瞞不過遍佈天下的天機閣耳目。」
當他建立的碟網,是玩的?
「鄞州多沙塵,魏將軍面板多有皸裂,靴面上又沾了些黃沙。」
未曾回府,就趕到宮裡,也難為他一片忠心了。
「鄞州官員眾多,蕭大人為何指出是節度使王世虎?」
魏顯崇眼底露出欽佩,怪不得陛下會奉他為帝師。
「天高皇帝遠,尤其像鄞州這種邊關要塞,權力落於一人之手,膽子野心日漸高漲。」
難免會失智,喪失作為臣子最基本的忠誠。
「此事還要多謝範侍郎提供線索,否則臣也不會往鄞州那想。」
前幾日禮部照例檢查地方貢品,但一到鄞州,範立本就被各方阻攔,這才起疑。
「這王世虎是想造反?」
楚晏氣極反笑,
敢往宮裡運毒,他是嫌活得太短?還是人生不夠刺激?
「造反他肯定是沒有那膽子。」
畢竟鄞州兵權不在他手裡,近來,魏顯崇也沒查到他有招兵買馬的跡象。
「應該是與盛京某位貴人,達成交易。」
蕭徹猜測。
冒著被砍腦袋的風險也要運毒,看來,盛京城的這位貴人,勢力不容小覷。
「查。」
楚晏緊繃著臉,
「凡是盛京的權貴,都要給朕查得一清二楚。」
「既然陛下在盛京有大動作,未免鄞州動亂,臣自請前往峪門關戍守邊境。」
邊境有他鎮守,豈容王世虎宵小之輩放肆!
「可你剛回盛京啊,魏老將軍那邊……」
楚晏欲言又止。
魏顯崇的兩位兄長都死於北漠人之手,此次回京,楚晏沒有打算讓他再回邊境。
「胡無人,漢道昌!臣定誓死守住峪門關,絕不負陛下所託。」
魏顯崇半跪在地上,雙眸湧動著大晟男兒的熱血。
鎮北將軍府崇字輩,只剩他一人,可哪怕戰死沙場,也絕不會讓北漠人踏入大晟疆土一步!
「朝堂人才濟濟,能帶兵打仗的不止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