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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筱翠聞聽，並沒有顯出驚恐之色，而是把藥瓶子拿回來收好，&ldo;他這是隨時準備著，把自己毀了呢，我看他是沒有這個膽子，我要是他，早該把這一瓶子藥都吞了。&rdo;

正文 第八十回偷梁換柱二度梅，鐵馬冰河一招鮮三

船上除了船工搖著大櫓，攪動河水的搖櫓聲，船頭撞擊流冰的&ldo;咔嚓咔嚓&rdo;的聲音，周圍乃至運河兩岸死一般的寂靜。岸上的路燈如豆，照著模糊的建築向後移動。不大的工夫，三元村到了，探照燈照在船上不動了，岸上計程車兵鳴槍示警，一個軍官站起來厲聲喝道：&ldo;停船靠岸。&rdo;

馬小六站起來答話，&ldo;這是警備司令部稽查處劉廣海處長的船，誰敢檢查！&rdo;

岸上的軍官比馬小六還橫，&ldo;稽查處更應該守規矩，河道封鎖了不知道嗎？&rdo;

陳副官也站了起來，&ldo;安清幫不聽這個。&rdo;

岸上的軍官生氣了，&ldo;媽拉個巴子的，好大膽子！安清幫的老窩成了匪區，你們半夜三更開船出去，要投敵嗎？放老實點給老子靠岸！&rdo;說著走下護堤，朝獨身船比劃著名手槍。

真叫來早了不如來巧了，正在僵持的工夫，獨身船後又射來一道強光，水上警察的小火輪追上來了。小火輪上的警察全都戴著鋼盔，一水兒的美式衝鋒鎗，駕駛樓子上還架著機關槍。青天白日滿地紅的旗子在夜風中，&ldo;嘩啦啦&rdo;的飄著，訊號燈不時地閃著燈語，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馬小六要舉槍抵抗，被陳副官制止，&ldo;找死啊，不等你摟火，整船的人全得沉到河裡餵王八，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先消停會兒。&rdo;

看到水上警察來了，岸上計程車兵全都站了起來，水上的事務本該水上警察處理，於是這些士兵站立起來看熱鬧。

小火輪的船幫上寫著&ldo;巡察&rdo;兩個白漆字，在探照燈的強光下顯得分外刺眼，小火輪迅速靠近木船。小火輪駕駛樓上，站起來一個當官的，由於也戴著鋼盔看不清是誰，只見這個當官的命令道：&ldo;冒充稽查處的人，就該槍斃！帶著東西，全都過來，快！&rdo;

岸上計程車兵慢慢放下了槍，崗樓上的探照燈也慢慢移開了，小火輪上的探照燈足夠照明的，國軍弟兄還要照應岸上的安全呢。

在機關槍的威懾下，獨身船上的人一個個分外老實，乖乖地依次登上小火輪，樟木箱子也抬了過去，並且安頓在有甲板的後艙裡。

駕駛樓上戴鋼盔的警官大聲問：&ldo;還有人沒有？&rdo;

有個警察答道：&ldo;全都過來了。&rdo;&ldo;警官&rdo;不信，舉著手電跳上木船，從頭到尾仔細地照了一遍。然後，跳回小火輪，命令道：&ldo;開足馬力，沖啊！&rdo;小火輪早就開足馬力了，朝著卡子口直衝過去。同時，小火輪上的所有武器猛地開火，小而樓上的探照燈首先被擊滅。

夜色中，只能看見對射的彈道曳光，小火輪在槍聲中駛遠，可是槍聲一直持續到黎明。那是馬巴率領的回民支隊，早就埋伏在卡子口對岸，當戰鬥打響的時候，馬巴帶來的兩門小鋼炮發揮了作用，不但把哨卡的小二樓削掉了大半拉，還差點把鋼筋水泥的碉堡連根拔了。

小火輪到了楊柳青就算解放區了，花筱翠、麥收、蘆花登上甲板，簇擁在一起激動地擁抱。

花筱翠理了理被夜風吹亂的頭髮，長長撥出一口氣，&ldo;前面就到家了。&rdo;

蕭德和賴五摘下鋼盔，回頭望去，天邊泛白，眼見著就要天亮了。

賴五走到船頭，扯下被子彈擊爛的青天白日滿地紅的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