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君鴻白一敗塗地(第2/3 頁)
這次納妾只是權宜之計,實在是我那妻妹為了兩個孩子耽誤了芳華,以致如今蹉跎在家中。
若是再不找個歸宿便只能客居家廟孤獨終老,我只是不忍一個女子如此平白蹉跎一生。”
沈青鸞攬袖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欣賞著他的心虛和侷促。
前世,杜綿綿入門的時候,沈舒氣得當場吐血三升,本就虛弱的身子自此更是元氣大傷。
君鴻白笑著納美,她卻滿心掛記著重病的家中的父親,恨不能將那等子糟心全數拋下。
然,她是君家主母,必須高坐堂上,強忍著錐心之痛,忍受著杜綿綿在她面前趾高氣昂地炫耀著君鴻白對她的疼寵。
疼,疼!
沈青鸞自虐般地回憶著那一幕,回憶著杜綿綿鮮豔得幾要滴血的蔻甲。
越是痛苦的回憶,越能讓她從此刻君鴻白屈辱的神情中感受到暢快。
太好了,今生手足無措,彷徨無依的那個終於不再是她了。
沈青鸞死死掐著掌心,將眼眶中的熱意逼下,含笑輕聲附和君鴻白的話:“大爺憐香惜玉,與杜家之間算得上一段佳話。”
君鴻白死死咬著唇,才忍著那絲羞恥沒有盾地而走。
這會他心中將杜家恨了個仰倒,若非杜夫人苦苦相逼,他何必今日受這等屈辱。
沈舒好一番敲打,料想君鴻白能安分一段時日,這才大發慈悲放了他回君家。
夫妻兩個並肩出了沈府,君鴻白狼狽地爬上馬車,等馬車離了沈府所在的街道,君鴻白竟長長噓了一口氣。
待看到沈青鸞平靜無波的神情,君鴻白頓覺一陣極致的、滅頂的羞辱湧上心頭。
沈青鸞不閃不避地對上他幾欲噴火的視線,挺直腰背閒散地靠在馬車壁上,坦然道:“大爺猜的沒錯,父親方才的確是故意給你難堪。”
君鴻白被她這坦然的姿態激得更加羞憤氣怒,啞聲道:“沈青鸞,你還記得你是我的妻子嗎?”
沈青鸞嘴唇勾出一抹優雅的笑,“那大爺又是否記得,我沈青鸞是你的妻子,而不是君家可以輕慢無視的擺設呢?”
君鴻白被反問得語塞,放在雙膝之上的手不自覺握緊。
沈青鸞將視線移到馬車之外,聲音堅定宛若泉激玉石: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與大爺成婚三年,大爺不曾敬我愛我,兩個孩子言傳身教也防我如虎。如今大爺將杜綿綿塞進來,絲毫也未問過我的意見,甚至還將我矇在鼓裡。
若非為了讓我操持,只怕我會是最後一個知情的。大爺說我是主母妻子,卻夥同老夫人逼我納妾,這無異於當眾扇我的臉!大爺可想過我會有多難堪、多難受。”
君鴻白啞口無言,心口怒氣越發翻滾,撞得他手臂都在發抖。
沈青鸞連一個眼色都不曾給他,手指意味不明地敲擊著窗沿。
“大爺或許以為沈家清貧,便不敢在鎮遠侯府面前直起腰桿。但我沈家雖不富裕,卻以耕讀傳家,每個沈家人開蒙第一課便是學會挺直腰桿做人。
父親教我史書經文,教我聖人處事之道,我也從未因家世而自覺低人一頭,相反,鎮遠侯府家教比起我沈家,多有不及。所以大爺大可不必覺得我因窮而卑賤,更不必覺得我沈家在鎮遠侯府面前就該捧著敬著。
且我早就說過,沈家家教,取忠、取直。大爺如此羞辱我,難道就沒有想過沈家會如何回敬嗎?”
前世她在君家人面前作低伏小,也非是為著心虛自輕之故,而是她習慣忠厚待人。
只這份忠厚和善,終究是被辜負了。
君鴻白被她直白又犀利的話捅得鮮血淋漓,艱難道:“你口口聲聲沈家沈家,如今你已經嫁給我,就該以君家的利益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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