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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九月,悶熱的空氣像是要把水分蒸發。
中央空調呼呼送著冷氣,司塗一身酒紅色,長到腳踝的連衣魚尾裙,袖子做了收口設計,耳環搭配著宮廷風。
明明是一身普通不過的衣服,配上司塗那張高階臉,讓人有一種她好像是來看秀的錯覺。
展覽部的人一整天,光扭脖子偷看的次數都快趕上角落的落地鍾。
夯實牢固的深灰色牆門上此時掛著「今日閉館」。
院子裡,展務部和館藏部聚在一起,嗓門一個比一個高,咋呼著「小心小心」「慢點慢點」,四五個人搬著一幅畫,慢騰騰地往倉庫挪。
館長帶著行政部小妹來辦公室,要不是小妹把資料放在她桌上,司塗還在發呆。
揉揉眉心嘆口氣,司塗看著桌上乾乾淨淨,發覺自己已經發呆一整天了。
館長隨處一站,靠在了司塗的桌邊。
資料一人四份。經過司塗上次的告誡,這次他準備充足,還帶著隱隱的期待。
連他都忘了自己才是具有決策權的館長,而不是司塗。
四個畫家的相關作品。每一份都用水滴抽杆的透明夾包著,每個人的作品旁還有行政部收集資訊時貼各種彩色便簽,上面清晰明確的標註著作品的獲獎名稱以及時間。
一位資深老藝術家,兩位國外著名畫家,資料作品厚達二十多頁各種便簽,和一位年輕沒有名氣的畫手,資料作品僅僅三頁紙片,可憐的連個便簽也沒有。
司塗搭了眼最上面也是最厚的資料冊,沒動。
館長捧著樹根子式保溫杯,「下個月的畫展,你們覺得找誰合適?」
這還用說麼。
背對司塗坐著的徐美美抱著肩,下巴衝著老藝術家的資料,「那當然得是章老師了,名聲和周泰斗不分伯仲。」
毛寧寧雖然來的時間短,但老前輩在學校裡就是老師們眼中的不可超越的存在,更別說她一個剛畢業的小小社畜了。
資料厚的快成本書了,她邊翻邊不可思議道:「天啊,章大師竟然得了這麼多獎?」
她拿出手指數,最後驚嘆抬頭,「光年輕時候的一副畫就得了二十多個獎項,賣了上千萬啊!」
「搶章老師的講座,完全靠運氣,」徐美美搖頭惋惜,「我在x美四年,就上過三堂課。」
辦公室已經開始討論起想展章石松的哪幾幅畫。
下個月畫展的合作物件顯而易見。
館長笑眯眯看了一圈,一低頭,發現司塗在發呆。
眉頭輕皺,好像很煩心。
桌面幾聲輕響,司塗回神。
館長問她:「你覺得怎麼樣?」
其他人安靜。
司塗垂眸,回想發呆前的情形,然後在一屋子人的注視下,手指一個個挑開,最後拿起最薄的資料冊,認真地翻了翻。
「」
沒人能理解她的行為。
「我推薦他。」司塗指尖在年輕人的照片上點了點。
「他?」館長視線掃過,語氣帶著「他哪有資格?」。
周圍人好奇,都湊過身半抬著屁股往這看。
徐美美一直覺得司塗的成就是靠背景,而她本身實力,看簡歷就知道了,一片空白。
她嗤笑,「不過是個新起之秀,要名聲沒名聲,要著作沒著作,就算展他的作品,他拿得出那麼多作品麼?」
「簡歷這麼幹淨,倒是挺眼熟。」
司塗像是聽不到,將老藝術家的資料直接翻到最後一頁。
椅子滑出一點,她往後,舒服地靠著。借著秋日的陽光看向標著「2020年份」的畫作,冬日的湖面冰川圍繞,陽光普灑整個湖面,像是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