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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瞬間變了顏色,梁國民生富庶、文蘊深厚,皆仰仗太皇及當今陛下數十年的息兵養民之政。換句話說,我們很有錢,我們也很有文化,但我們就是不會打架……
對面的燕國完全不一樣,人家是藩鎮節度使發家,鐵血政權。腳踢契丹,拳打西蜀,每年就靠打打仗、收收保護費什麼的過日子。
梁國小公子們得意忘形過頭了,忘記了蕭和權背後還有個大燕皇子給他撐腰。
氣氛凝固時,李嘉偏頭凝神想了想,甚為贊同地對那人點了下頭,幽幽道:「確實是這個道理。」說完拎起整理好的小書箱,轉著輪椅徑直而去,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人們。
「……」被晾在一旁的蕭和權鼻子都要氣歪了,他替她打抱不平,這死丫頭居然站在了別人一邊!長劍狠狠慣入劍鞘,他要再插手這小白眼狼的事他蕭和權就改跟她姓!
事後柴旭小皇子毫無誠意地安慰了幾句蕭和權,又給他在心窩上插了一把刀:「李姓不是你想改就改的說,」頓了下,慢吞吞道:「除非你去做他家倒插門的女婿……」
「老子死也不會嫁給那張死人臉!」蕭和權暴跳如雷。
柴旭奇怪地看向他:「你做倒插門女婿也只能嫁給李嘉的妹妹吧,為什麼是李嘉啊?」
「……」蕭小少驀然僵住,媽的,差點忘記那小白眼狼還是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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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國國子監聞名天下,授課者皆為文中翹楚為原因之一,其二是因為它教授的科目範圍頗廣,六藝經史這種必修課外更兼謀算、醫術、畫工等等。其他的課程由學生們自願選擇修習,不做強求。但在年終考核時如果主修科目不及格,但某一項選修成績優異,可折算這門選修的分數補足主修課。太學們裡的毛頭小子們真是愛鬧愛的時候,要不是想拿份不那麼丟臉的成績回家過個好年,才沒誰願意去修這些吃力不討好的選修呢。
醫術課設在傍晚時分,酉時初刻天就黑得差不多了。柴旭夾著書包拖沓步子邁進了課室,一進來就看見了某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愣住了。照理說以李嘉目前六藝經史的成績,完全不必修習別的課程。
可現在她卻穩端端地坐在第一排的顯眼位置,左手堆了一疊書,柴旭瞅見最上面是本張仲景的《傷寒論》。柴小皇子摸摸下巴,這種書已經不算是入門級別的了吧。顯然也有別人注意到這一點,坐在李嘉左邊的少年神叨叨地念了兩句「啊,天才就是天才!」「比不上天才好像也沒什麼好丟臉的。」書包往桌上一丟,就趴在上面睡了。
晚上上課本就容易招困,在包括柴旭在內的所有人都對著搖曳的燭火昏昏欲睡時,李嘉的背影如一座千年不化的石雕,仍是最初的筆挺。坐在左邊的少年睡醒了一覺,迷迷糊糊地揉著眼,問道:「博士講哪了?」
李嘉謄筆記的手一頓,準確地報出了一連串精準的頁碼與行數。
少年一愣,他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國子監有名的冰山李嘉竟然搭理了他!受驚若驚啊這是,他的話匣子啪啪啪啪地開啟了:「李兄你知不知道我崇拜你很久了!」
李嘉保持著她亙古不變的面無表情,執筆的姿勢一絲未動,只在少年說完一段後給個單音節回復。
「對了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吧,說起來我和你算是同宗呢!我是趙郡李氏漢中房的,名李諄,小字子白。」
「哦。」
「你叫我小白就好了。大家都是這麼叫我的!」
「哦。」
「對了對了,李兄,其實你不必來修醫術的,你的成績完全夠了呀。」
「哦。」
「李諄!!!你給我滾出去!」這段對話由醫術博士怒不可遏的咆哮聲結束了。
晚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