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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皺皺眉，覺得這姑娘有點事多。要求這個，要求那個。

不過嘛，長得確實亮眼，有雜誌模特經驗，還學過些表演。表現力強，試了幾件衣服，在她身上看起來要貴三四倍。

&ldo;你倒說說，怎麼提成？&rdo;

&ldo;按銷量，一百件以下，不要。一百到一千件，一件五毛。一千到一萬件，一件一塊。再往上，一塊五。&rdo;

人事放下筆，顫著耳墜子發笑：&ldo;你倒挺會算的啊‐‐我可以給你問問，要不回頭再跟你談？&rdo;

衛美辰：&ldo;行。&rdo;

&ldo;那好，明天會電話你。&rdo;人事又打量一眼她的細皮嫩肉，疑慮道：&ldo;確定看過招聘說明吧？這工作不是拍拍美照那麼簡單，要練習擺動作站位，夏天拍冬天冬天拍夏天，總之不輕鬆，你知道吧？&rdo;

衛美辰：&ldo;都看過。我可以。&rdo;

當然可以，兼職做過那麼多，有幾個輕鬆？

回去之後，衛美辰拿了個小本，開始計算自己過去十八年的消耗。

衛家的養育費。

吃，穿，住，學費，其它買的東西。

乘上通脹率。統統還給他們。

細細算到一半，她覺得有點累。

喝口水，揉揉眼，俯身扒拉出茶几底下那隻紙盒子。

那張少年臉，靜靜的，像水面上的陽光。

聰明健康，端正裡透著自在。因為這種自在，而顯出清淡綿長的性感。

衛美辰拿起手機，對著拍了一張。拍好了，看一看，嗯，真的好喜歡這張臉。

譚思齊？

也姓譚哦？

哈，肯定不是一個人。哪有那麼巧。

對了，那個小球還沒還給他呢。算了，要什麼別想了，見個面最重要。

她立刻發資訊給&ldo;譚&rdo;：&ldo;我什麼要求都不要啦，錢也不要，東西怎麼還你？&rdo;

譚思齊下了飛機後，才看到這條來自&ldo;木星&rdo;的簡訊。

這小姑娘，主意變化還挺大。

他笑了笑，回道：

&ldo;我人在國外，過幾個月才回。麻煩你暫時保管。我回國後電話你，當面給我吧。報酬和感謝呢，還是要請你收下。&rdo;

第6章 插pter 6

譚思齊在學校待了不到一週，隨後跟著導師前往歐洲做專案。

夏去冬來，忙到十二月底，完工。

他獨自輾轉飛回波士頓。早晨到達，黎梨去接的機。她穿著灰色大衣，裹一條狐狸尾巴似的火紅圍巾。

上午他回了趟學校。下午，黎梨去超市買菜，譚思齊一個人留在她屋子裡，修理網路。

四處尋找螺絲刀時，譚思齊在黎梨的抽屜底層，意外發現一沓剪報。他隨手拿起，微怔。

挺厚一沓，仔細地訂在一起。報紙的，學術期刊的，校刊的，都有。

全跟法學院的那位博格教授有關。上頭有不少他氣質出眾的照片。

剪報背後，手寫著博格的名字，很多個。黎梨雋秀的鋼筆字跡。

博格啊。年輕的金髮教授，擁有驚艷學識，褐綠色瞳仁，和磁石般吸引女生的倜儻風流。

譚思齊忽然想起，之前有兩回遇到博格，黎梨的表情確實不大一樣。

其實，端莊幹練如她，也會緊張。只是他從前沒有發現。

有些奇怪，此時譚思齊心裡，並沒有被冒犯或背叛的感覺。只是平靜和瞭然。

他將剪報原樣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