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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看向譚思齊：&ldo;已經全力在找血源，三少，稍微等一等吧。&rdo;

&ldo;等什麼？！&rdo;譚思齊咬牙，&ldo;別囉嗦，你找東西來，我立馬給他們寫保證書！&rdo;

&ldo;簡直是胡鬧！&rdo;

這時譚立明也大步走進了病房。他咬著牙，額頭筋現：&ldo;你自己活著不要血的？！不許抽！&rdo;

出了事，是要抓緊救人。但救也不是這種救法。兒子這是太不冷靜了，想要急死他這把老骨頭。

譚立明轉頭問跟著過來的醫生：&ldo;我之前給我兒子儲的專備血庫呢？&rdo;

&ldo;有一大半經過您的同意，一年前用給了別的病人。還有一小半已經過期。&rdo;醫生解釋，&ldo;這種血型血源緊張，還沒能補上。不過我們正在盡全力地找。&rdo;

&ldo;行。不要管代價，全部我承擔。&rdo;譚立明看了看兒子泛白的臉色，心裡一陣發疼。

從那年出事之後，他就在這裡儲備跟小兒子匹配的熊貓血，為保新鮮，每隔兩年一換，好以防萬一。

誰知多年平安以後，稍一鬆懈就出了岔子。

譚思齊再次詢問衛美辰的情況。

護士答還在搶救。她主要傷在腹部，其它就是些輕微挫擦。

都要他冷靜，都要他等。

譚思齊沒法冷靜。現在的每一秒，對他而言，都比一年還要漫長。

他害怕。很害怕。

他覺得脖子上那隻大手，捏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來。

不行的，不可以等。

這一次，他絕不要再睜著眼睛等，絕不要再無能為力。

他絕不能失去她。

於是他又向醫生道：&ldo;先再抽點我的。寫保證書，有問題我自己負責。&rdo;

譚立明立刻喝了一聲：&ldo;放屁！&rdo;

譚思齊白著臉，頭暈暈地向父親望過去，聲音低低地：&ldo;爸爸，求你了，不要攔我。&rdo;

又道：&ldo;不要讓她像小新那樣，像媽媽那樣。爸爸，讓我救她。你放心，我身體好，真不會有事的。&rdo;

想搬出他媽媽來說服他？

譚立明屏著臉還想罵，卻看見兒子的眼角，忽然滑下一痕水漬。

很隱微，但是他看見了。

他肩頭立刻隱隱顫了下，轉過臉去：&ldo;最多再加一百。&rdo;

又看向醫生：&ldo;我們自己全責。這是我譚立明說的話。&rdo;

再拿著電話疾步出了去，一處處再聯絡，再催促。

譚思齊輕喘一口氣，躺下，看著自己的血液，走向奔往衛美辰身體的途中。

緊張與疲憊裡，他頭越來越暈。閉上眼睛，意識一方面想要睡去，一方面卻又分秒警醒。

只是衡量不清時間。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有誰高聲道：&ldo;有血了！夠用了！&rdo;

衛美辰在特護病房裡，緩緩醒過來，是在凌晨兩點。

她床邊放了一把躺椅。譚思齊補了些血，再把自己消過毒，半躺在上面，眯上一小會，再看她一會，如此反覆。

衛美辰醒過來時，譚思齊正瞅過她一輪，準備再閉一閉眼。

耳畔忽然有細柔的聲音，輕輕響起：&ldo;譚思齊……我想吃蛋糕。&rdo;

他怔愣，復而驚喜地坐起身，動作太猛，差點把躺椅帶翻。

&ldo;什麼？美辰，你說什麼？&rdo;譚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