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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三大律所合夥人之一,尹父其他同事都買了好幾套別墅,他無疑是其中最節儉的。
後來,回到兒時宅院的尹見素,看著那個不算小的院子,也沒想明白——為什麼搬了個家,尹浩松就低調起來?
還是再後來,徹底恢復記憶的時候,她才隱約猜到尹浩松的意圖。
這位勉強也算有點人性的父親,大抵是怕12年暑假的事情再次上演——雖然該來的事情,怎t 麼也躲不過。
但那都是後話了。
發壓歲錢時,尹律一向很大方。
初一那年,他直接給尹見素包了張銀行卡,存款六位數。
之後的每年春節,尹父都直接往卡里打錢。
他本人不奢靡,但在物質生活上從不虧待女兒。
不過尹見素對金錢也沒什麼世俗的慾望,她的大頭開銷一般用在書籍和資料庫上。
她買衣服不看牌子,反正也就那三種顏色,挑沒圖案的,穿著舒服就行。
不像學校裡陳安生之類的富家子弟,私服只挑奢侈品牌——說起來,尹見素大多數奢侈品知識,都來源於她這位三年半的同桌。
她忽然想起顧慕塵經常戴的那個機械錶,好像……也挺貴的?
一想起顧慕塵,尹見素的腦袋就有點亂。
這個人明顯有問題。
在她眼前的出現頻率太高了,而且非常熟悉她,或者說——過去的她。
究竟是敵是友?
大腦正梳理線索,又被「嘭——」的一聲驚響扯回現實。
外面有人開始放煙花了。
自從「霧霾」這個概念提出來,城內對空氣品質的管控就嚴格了不少。
三環內限時放煙花,除夕是第一天。
難得熱鬧。
尹見素拉開純黑色的窗簾,看了眼煙花。
其實沒多好看,還轉瞬即逝。
不過,她感受著那些熱鬧,好像這樣就成了凡塵裡的一員,沾了點菸火氣。
可以暫時忘記自己身上的不對勁。
新學期開學第一天,尹見素照例六點半起床,七點到校。
分科以後,高一年級的理科實驗班之首是一班,進的都是2苗子,與競賽班齊名,每屆都不乏傳奇故事。
到的時候班裡只有五個人,三個在背單詞,兩個在解方程。
晨光熹微,灑在早起的鳥兒身上,是溫暖的橙調,將空氣也染上些暖意。
教室裡靜悄悄,連枝頭的麻雀都還沒睡醒。
尹見素選了個略靠後的位置,拿出濕巾紙拭去一個寒假積的灰。
才抹了一下,濕巾上就留下猙獰的灰跡,跟炭畫似的。
她微微皺眉,按下心裡的嫌棄。
秉承著中華民族言必信行必果的傳統美德,尹見素又擦了擦旁邊的桌椅,打算在陳安生來之前放上書說有人了。
顧慕塵一進門就看到這幕,挑了下眉:「真巧,椅子都擦乾淨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話畢,心安理得地坐下了。
尹見素此刻仍保持著擦桌子的姿勢,難以將眼前這個不要臉的男生,和之前每每遇見自己都皮笑肉不笑的人聯絡在一起。
果然近墨者黑。
不愧是你,陳安生。
想曹操曹操到。
陳同學才踏進教室,看到兩人在一塊兒,一臉痛心疾首。
顧慕塵本以為他下一秒要控訴自己。不過,對方並沒給他多餘的目光,而是看向尹見素,質問道:「你真的不要我了?」
「……不要了。」
陳安生拖出她後面的椅子,打算落座,顧慕塵提醒了句:「有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