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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一會兒,耐著性子:「本王並無此意,只是看卿卿辛苦,想讓你好好休息。不然你留在這裡,我先去書房看一看。」
四年記憶一片空白,這讓他有種罕見的無力感。
他迫切地想要對這四年多一些瞭解,多一些掌控。
「誒……」沈纖纖正欲說話,卻見晉王已起身,披衣下床。
無須別人幫忙,他迅速整理好衣衫,匆匆離去。
動作之快,令沈纖纖瞠目結舌。
不知是不是錯覺,王爺似乎有那麼點落荒而逃的架勢。
夜風微涼。
晉王緩緩吐一口氣,依著記憶,直奔書房。
既然收集邸報的習慣還保留著,那其他的習慣,極有可能也沒太大改變。
唔,或許不能說的這樣絕對。男女之情方面,不就發生了驚天轉變嗎?
一想到男女之情,他腦海里不期然浮現出「卿卿」的面容。
輕咳一聲,驅走心中雜念。蕭晟點燃蠟燭,借著燭光打量書房。
和記憶中大致相同。這種熟悉感讓他心裡的煩躁減輕了不少。
果然,信件擺放、書籍位置,都與先時沒太大差別。
他緩緩坐在書桌前,右手微動,開啟抽屜。
有一沓文書稿件。
能留下來的,自然是不怕人看的。
蕭晟閒閒翻看,有自己寫的,也有別人寫給他的。
看著來往信件,陌生之餘又隱隱有一點熟悉。
他閉上眼睛,彷彿就能看到自己寫信時的情形。
另外還有若干奏章廢稿。
四年過去,他依然掌管京中禁軍。皇兄還沒點頭同意他去就藩,現如今他仍在京城襄理朝政。
這些年插手處理的事情不少,很明顯皇帝對他仍然極為倚重。
蕭晟視線微轉,目光落在一封被皇帝批閱過的奏章上。
這是他上書請求娶沈氏為妻的奏摺,裡面提到沈氏雖出身寒微,但志向高遠,性情純善……
在蕭晟的記憶中,他寫奏摺的次數並不多,一般有事就當面陳述了。上一次寫奏摺還是在西南邊境時,給皇帝呈報戰事。言簡意賅,直接道清情況。
怎麼眼前這個請求賜婚的奏章這樣冗長?
他居然花了大量筆觸來形容沈氏有多麼美好,兩人感情有多麼深厚,希望皇帝可以成全。
皇帝的回覆則簡潔有力:「沈氏出身低微,不堪為配。此事朕不準也。」
蕭晟眼眸微眯,這的確是他字跡,做不得假。這樣看來,在他為了救「卿卿」而受傷後,皇兄被兩人感情所打動,更改主意,為他們賜婚,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在二十三歲的他眼裡,「卿卿」真有這般好?
只怕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這個剛生出的念頭,又讓他心裡有點異樣。
將奏章擱置一旁,蕭晟又隨手翻閱,待看清這薄薄一沓紙上所書為何時,他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氣血上湧。
這一沓紙,有二三十張。
每一張上都是一首抒發男女深情的詩。
這也就罷了,每一張紙的右側都有一行小字:贈卿卿。
紙張的左側則是日期落款。
蕭晟每張翻看過去,從七月中旬直到八月十五。
他扶著額角,身子微微靠後,心情極為複雜。
這是他親筆手書,千真萬確,抵賴不得。
但若非親眼所見,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自己有一天居然能做出這種事。
還一次性抄錄一個月,落款寫不同日期,這是打算一天送一封麼?
或者說,在他出事之前,已經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