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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屏語氣激烈,眼角都帶上三分薄紅,手指死死掐著身下的輪椅,帶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你當年自仙都將我帶來這,一數五載過去,再也沒有回來過。如今再回這裡,想來也不能是你良心發現了吧?」
蠻荒隔絕外界,若非是化神境修為的人,誰也無法進出。沐屏被困在這,望著窗外的連綿風沙,一望就是五年。
「我也是為了大局為重。」玄華知道自己對不住師弟,但當初仙都之夜,他發現了沈慕白的秘密。玄華自以為計劃天衣無縫,卻不曾想世上竟還留下了離魂靈法的記載,叫他識破。
沐屏年紀小,身子又弱,只清河宗的玄禮與他親,玄華對他本就沒太多的感情。
不如說,這世間除卻他師父靈法天尊,他對誰都沒有感情 。
五年的時間,對於容顏永駐的修士來說不過彈指,但對於沐屏,卻是想都不敢想的漫長時光。
凡間的五載春秋,有多少人病重,又有多少人死去。醫者仁心,外界不知有多少人在病痛中掙扎,他卻只能在這裡煎熬度日。
更何況還有流螢,她那般孱弱,如今他不在身邊,也不知她現在過得可好,有沒有受欺負。
種種憂心險些將他吞沒,沐屏閉了眼深呼吸,平復下心情。
「計劃失敗了?」他睜開眼重望向玄華,聲帶嘲諷,「慕白逃了?」
「她不在你這?」
玄華沒那個心思跟他囉嗦,四下掃視確實沒發現人,想來也是,蠻荒之力靈力淺薄,妖獸強悍,沈慕白如今尚在恢復期 ,來這就算是唐司珏護著也沒有半分好處。
雖說如今咒法開啟,但顧崇雲謹慎,非催著他找到沈慕白,勢必要將她帶回宗門關起來才安心。
找不到人,望著沐屏,玄華頓了頓,難得有些平和:「等我煉化了她,便將你帶回宗門,屆時靈丹仙藥,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找來。」
沐屏只冷冷看著他,調轉輪椅背對著:「不送。」
「多虧了沐師叔將玄華引走,沒發現我們藏在這裡。」唐司珏坐在她身邊,替她順了順頭髮,「還將你躁動的血脈壓制下來,現在是不是好很多了?」
沈慕白運轉體內妖氣,發覺已徹底平穩了下來。
原先體內積攢的一些靈氣盡數清零,就連紫英劍無法再催動,它躺在沈慕白掌心中,安靜地沒有一點反應。
「也幸虧我是個體修而非劍修,」沈慕白自嘲道,「不然此刻修為皆廢,談何復仇。」
聽她這樣說,沐屏抬頭道:「你打算怎麼做?離魂靈法已經開啟,以你之身煉你血,現在你的身體就是個煉丹爐,你體內的無妄火在不斷煉化你的精血,四十九日後你就是一顆藥丸了。」
「不是還有四十九日嗎,」沈慕白翻身下床,眉眼淡淡,「在這期間,殺了下咒者,這咒不就解開了。」
「談何容易,且不說玄華如今半步飛升,就算是化神境的唐司珏也無法抵抗,再者說修仙界現在只怕是大亂了,人人都知吃了你便能一步登天,等你出去後,面對的就是整個修仙界的敵人。」
面對沐屏的擔憂,沈慕白又何嘗不知呢,她抬起頭清淺一笑:「我知道啊,但,沒有別的辦法了嘛。」
她這一笑,狡黠靈動,好似又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仙都城。
如今想來,仙都不愧為仙都,那時的他們每日瀟灑快活,既不用被囚禁,也不用面對追殺與背叛。沐屏望著沈慕白的笑,有些恍惚。
她長大了許多,眉眼較之記憶中精緻昳麗了不少,就連那分外熟悉的笑臉,都不自知地帶上幾分無奈與苦澀。然而一場大火,燒毀的不僅僅是一座城池,還是他們毫不知情,單純快樂的過去。
「三天。」沐屏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