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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崇雲遠目望向遠處綿延的山峰:「閉關去了。自從將化瑤池讓給你療傷之後,師尊的舊疾好似嚴重了不少。」
「當初師尊下山除妖,只來得及救下瀕死的你。師尊自責,便將你帶了回來日以繼夜地救治。」顧崇雲耐心地解釋道,「七年以來,師尊一刻沒有離開,現在你醒了,他終於可以安心休養了。」
沈慕白暗自思索。
清雲宗這個宗門雖說有當今最強戰力玄華坐鎮,但實際玄華仙尊已重傷多年,再加上近幾百年來人脈衰敗,歷史悠久的名門大派已經是個名存實亡的空殼了。
按照小說簡介的描述,這世道妖修不兩立,清雲宗又極為迂腐刻板,定是不知道怎麼欺辱那蛟妖。
只是一身血脈問題,就被折辱歧視數十年,一朝入魔血洗修仙界,倒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了。
沈慕白眼睛眨了眨,但若是能把反派這個問題解決了,她就能在清雲宗當一輩子混吃等死的小廢物了。
瞌睡來了就有人遞枕頭。
盯著那被管事臭罵的瘦小背影,沈慕白想道。
也許是盯著那邊的眼神太過炙熱,坐在一旁的師兄問道:「怎麼師妹?你對那蛟妖感興趣?」
聽到這話,沈慕白懸著的心才稍微往下落了落。
是了,反派唐司珏原身為蛟妖,於幾年前被玄華仙尊一時心軟撿上了山,卻不聞不問,丟在外門,受著外門師兄們的欺辱和折磨。
清雲宗分為內門與外門。內門子弟寥寥數十人,都已闢穀,便住在山尖尖上,與還需食堂教學的外門用一條河流劃分開來。
沈慕白坐在食堂中,被一群外門師兄們圍著,見師妹感興趣,便七嘴八舌地講著唐司珏的「趣事」。
「他啊,命好沒被仙尊殺掉罷了,一個蛟妖,天天賴在我們清雲宗,也不嫌臊得慌。」
「就是啊,擱我要是淪落到妖族地盤,早以死明志了,哪像他啊,還天天跑上跑下,一點骨氣沒有。」
師兄們的話語過於尖酸,沈慕白聽得吃飯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行了,別說了。」見她不舒服,高大的男子揮了揮手,方才還嘈雜的聲音瞬間停了下來。那人關切地望著她,「師妹,不舒服嗎?」
「曲師兄,他真可憐啊。」沈慕白擦了擦眼角,「一個人孤苦伶仃淪落到我們這,想想都好慘啊。」
穩住。沈慕白心想。攻略反派的第一步,先把天真心善白月光的人設做起來。
曲奉如頓了頓,而後笑笑:「師妹純良至此,真是讓人憐愛。」
身為外門實力第一,人群中的領頭人,曲奉如都說了這話,周邊的弟子們也就結束了聲討唐司珏的話題。
見那風塵僕僕的背影向那管事行了禮便要離開,沈暮白便匆忙追了上去。
瞅著越來越偏僻的枯木林,沈慕白心下有些犯怵。
躲在樹幹後,看著他走進破敗的木屋,不到片刻又扛著把斧頭往樹林深處去了。
沈慕白趁他走遠了,偷摸著推開木門,進他的住處看了幾眼。
清雲宗雖說是與凡塵隔絕,但吃用的都是頂頂的好物。
擔心沈慕白怕黑,玄華還特地在她的屋子裡掛了好幾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
一間寬敞的屋子,被玄華堆滿了這幾年四處搜尋的奇物珍寶。
見慣了精緻,沈慕白推開眼前這道門的時候,很難相信是同一個宗門的屋子。
院子破敗的不成樣子,滿地都是還沒來得及整理的碎木屑,院中只有口井,連棵朝氣點的樹都沒有。
屋子裡就更寒酸了,狹窄的要命。
只是最基礎的木桌和床便將佔得滿滿當當。
連把多的椅子都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