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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危險，卻是在她能力之內。接下來怎麼辦，就有些費思量了。按理說，從此女孩兒就歸她了，但是要怎麼多養活一張嘴，她不太有把握。

可憐巴巴地望向女權，衛希夷低低地叫了一聲&ldo;娘&rdo;。

女杼道：&ldo;凍成這樣，回去拿酒擦，不然手腳都要廢了。&rdo;

衛希夷一聽，回頭與小女孩兒商議。女孩兒第一次望到衛希夷的眼睛裡，只管看著，不肯講話。女息厭惡地道：&ldo;小東西你們拿了，還不走嗎？&rdo;小女孩平靜地看了故主一眼，一眼便將女息看得毛了，手中鞭子又復揚起。衛希夷恰到好處地道：&ldo;契書呢？&rdo;

女息生生地頓住了手：&ldo;什麼？&rdo;

&ldo;她歸我了，契書呢？&rdo;

夏夫人終於笑了出來：&ldo;是呀，契書呢？&rdo;女杼教出來的女兒，看起來再衝動熱血，怎麼也不會傻，是吧？

女息恨恨地道：&ldo;天性陰沉刻毒的東西，不怕被反噬，你們就拿走。&rdo;

夏夫人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一個乾瘦的小奴隸，反噬？你彷彿在逗我。

女息氣得要命，她是真好心。武將可以不擅詞令、不善交際，卻不能沒有敏銳的直覺，很多時候，他們作出的決策甚至是沒有任何能說得通的道理的，卻都是憑著這樣的直覺，一次又一次的取勝，一次又一次地逃脫危險。這個小女孩兒，自從到她手上，看過一眼，就給她針刺般的感覺，不由就留上了心。這個沒有名字，編號為庚的女孩，很少講話，說的每一句話，都從人心最陰暗的地方生發，一件事情，她永遠能看出最黑暗的一面。最可怕的是，她不識字，從出生起，她就沒有父母，沒有親人。這是天生的。

於是，庚不肯離開衛希夷，女息讓他們拿了契書趕緊滾蛋，太叔玉還要帶他們去拜訪許後等人，而衛希夷希望庚先穿點厚衣服，把手腳的凍傷治一治。事情一時有點僵，女杼皺了一下眉，將大氅兜頭罩到了庚的身上：&ldo;那就一起走吧。&rdo;

她發了話，太叔玉也乖乖地照辦了。

眾人才到車上坐定，衛希夷捧著庚的手小心地搓著，女杼道：&ldo;回去找麻雀腦子塗上就行了。&rdo;

衛希夷答應了，又問庚的名字。小女孩輕聲吐出一個&ldo;庚&rdo;字，皺起的小眉頭顯出一種厭惡的模樣。衛希夷好奇地道：&ldo;你不喜歡這個名字？&rdo;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像她父親屠維，屠維就是六的意思，他排行就是第六，實在也沒什麼講究。

庚慢吞吞地道：&ldo;這也不是名字吧？&rdo;

衛希夷問道：&ldo;你想叫什麼？&rdo;

庚看了她一眼，奇怪地道：&ldo;我可以叫什麼嗎？&rdo;

&ldo;隨便啊。想叫什麼就叫什麼。&rdo;

庚還想說什麼，前面卻是車正那裡來了人，太叔玉等人與女息一番糾紛，訊息長得翅膀一樣傳得龍首城都知道了，南君太子、申王車正，自然也知道了。他為了與故國切割，絕不與不歸化的蠻人相見，衛希夷的哥哥就是這樣被趕走、最後被太叔玉收留的。

知道衛家人在，車正很快派人向太叔傳遞了訊息：太叔夫婦來，掃榻相迎，如果是蠻人，那就不必來了。

太叔玉下意識地望向女杼，女杼道：&ldo;那就回吧。&rdo;

衛希夷還在猶豫，女杼點點庚的肩頭，衛希夷洩氣了。太叔玉溫言安慰她：&ldo;今日便是去了，你也未必能見到女眷，等天晴了，我再想辦法。&rdo;

庚忽然道：&ldo;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