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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輩的愛恨糾葛，喜還是第一次聽說，沉默了一陣兒，拿起新衣來穿：&ldo;娘，我的功勞雖不多，也不算少了，封地還能再添兩百里。等父王定下了給我哪裡，我便要過去了，您跟我一塊兒走吧？&rdo;

許夫人心裡自是肯的，口上還要講：&ldo;又胡說，我能離開王后嗎？&rdo;

喜一面穿衣，一面反駁道：&ldo;不就是膳食嗎？今天不是也不用您管嗎？再說了，您忍心讓我自己就國？吃的也沒有合意的，也沒有說話的人。在外徵戰，胡亂餬口、扒個窩兒就睡，回到自己的地方，就想吃得舒服些、睡得舒服些。&rdo;

許夫人笑了，望著屏風上頭移動的髮髻：&ldo;你不會從宮裡帶些人……咦？&rdo;

喜的心緊張得快要跳出來了，邊繫腰帶邊轉出屏風：&ldo;怎麼？&rdo;

拿起乾布巾，許夫人將兒子拉過來推在榻上坐了，自己給他拆了濕漉漉的髻子擦頭髮：&ldo;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你知道獠衛嗎？&rdo;

&ldo;屠維？父王極信任的護衛，父王還說他辦事實在，令人放心。&rdo;

&ldo;就是他了，&rdo;許夫人越說越覺得自己的主意妙，&ldo;他的女兒是很好的姑娘，這些日子都在膳房幫我的忙，你還記不記得？王后原本的意思，就是要等將來我幹不動了，好使她來替我。如今已學得差不多了，那姑娘聰明、脾氣也好、心地也好，哎喲，要不，咱們跟王后說說，讓她陪你去？哎，這麼好的姑娘，你要是相中了，納了她就更好了！知疼著熱……&rdo;

喜拳頭捏得死緊，咬著下唇，竭力讓自己安靜下來。許夫人還以為他不願意，花了很大的力氣勸他，細數羽的好處：&ldo;又漂亮，又和氣，學東西也快，再沒有人不喜歡她的。她那個妹妹，是個小淘氣，可就是服她，可見她的本事了。連你妹妹，那麼讓人頭疼的孩子，一見到她就文靜下來了。你別害羞呀，跟我說說，行不行？人家可不是什麼隨便的奴隸，你真看上了，還得好好說道說道呢。&rdo;

在母親的催促下，喜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表態了：&ldo;娘這麼喜歡她，我也喜歡她，我娶她做我的妻子，好不好？&rdo;

許夫人倒抽一口涼氣，手上一緊，薅斷了兒子一把烏黑的頭髮。喜呲了一下牙，轉過頭來，仰面望著許夫人：&ldo;娘？&rdo;

他態度殷切，眼睛透著明明白白的渴望，許夫人腳下踉蹌，扶著兒子的肩頭，嘶聲問：&ldo;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你怎麼這麼實在？我說她好，並不是要……你應該娶別國的公主，像王后那樣身份的人……&rdo;

起身將母親扶到榻上坐下，喜在許夫人的腳邊單膝著地，雙手放到許夫人的膝上，誠懇地對許夫人道：&ldo;那樣身份的公主，將是太子的妻子。&rdo;

&ldo;我的孃家，有許多女孩子都會很合適的。&rdo;

喜安靜了一下，下了一劑重藥：&ldo;阿媤是王后的親生女兒，卻沒有嫁到一個強壯威武的丈夫。輪到我，會給我什麼樣的安排？還不如我自己來選，至少稱心合意，對不對？王后出身高貴，她對太后很好嗎？她們爭鬥了多少年？您的侄女一定會對您表示馴服嗎？您離家二十年，知道誰的性情好呢？是姐妹親？還是女兒親？&rdo;

許夫人猶豫了起來，王后與太后，為誰做這國家的女主人，一直死磕到了現在。王后開始忍著，總覺得太后會死，沒想到嫁過來二十年了，太后依舊活得精神極了，時不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