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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錯……我為什麼非得去多管閒事呢。」祝苡苡雙手捂著臉,忍不住自責起來。
她沒有料想到事情會變曾如今這樣,她太自以為是了,覺得自己過去,就一定能妥善的將衝突化解。這麼多年,在交際上的無往不利,讓她產生了些許的麻痺,
其實,她不過就是一個還未滿二十的普通女子,沒有什麼通天手段,充其量也就比一般人,多了點小聰明,那或許都談不上什麼小聰明,說不定在旁人眼中,她也就是個蠢笨的婦人。
她好恨,恨自己的愚鈍,恨那李珍羨的刁蠻,恨那惡奴的殘忍……
可再恨又有什麼用,孩子已經沒有了。
那半個月前,突然生出的喜悅,在此刻,蕩然無存。
「我為什麼要過去?我為什麼不聽銀丹的話……」
孟循看著祝苡苡這般自責的模樣,心疼得厲害,他伸手將祝苡苡攬入懷中,動作溫柔,一下一下的拍,撫著她的後背。
他能感受到,溫熱的液體一點點浸濕著他的胸襟。
他想要說些什麼,安慰懷中的人,張了張唇,雙唇翕動,卻一字未發。
苡苡一直在自責,可這件事情,他孟循何嘗就脫得了關係?
他明明知道,鄭芙這回過來投奔是別有意圖,可看著祝苡苡開心的模樣,他就忘了提醒,輕易掉以輕心,自以為是,覺得鄭芙不過小小女子,做不出來什麼事情。
若是他仔細些,早把鄭芙做過的那些事情和苡苡說了,或許,就不會同鄭芙親近,事情,也不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還有那李珍羨,他分明知道她不是頭一回欺負苡苡,而他身為苡苡的夫君,卻只藉助他人,從不考慮親手報復回來。那些不痛不癢的懲罰,對李珍羨而言,無足掛齒,她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才會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
他痛恨自己,不過是個小小的七品翰林修撰,如果他官居宰輔,那這些事情,同樣也不會發生。他只是個小小的翰林修撰,官位太低,在這偌大的京城之中,無足輕重,旁人根本不會放在心上,他行事,必須瞻前顧後,謹慎小心。
時至今日,他也沒辦法和那些諫官一樣,將性命懸於腰間,跪在太和殿門前。
他不能,不可以,他有太多的顧慮。
害死他父母的人還得意逍遙,他還有苡苡和妹妹,若是他不在了,這些事情,再沒人去做,他們也再沒人守護。
他做不到,周御史那樣的剛直。
孟循抬頭凝望著丁香色幔帳,忍不住自嘲起來。
他這般懦弱無能的模樣,真叫人噁心。
但他曉得,懷中的人,還需要他。
孟循下意識摟緊了祝苡苡,「苡苡,我們還年輕,我們還有以後,孩子我們還會有的。」
祝苡苡知道孟循在安慰她,也知道孟循說的話確實有道理,人要向前看,她便是再自責再後悔,也沒有辦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
可明明知道這些,她卻還是很難過。
哭了好一會兒,聲音已經有些啞了,她的情緒才漸漸平復下來。
「孟循。」
「我在。」
「孟循。」
「我在。」
「下一次,我們保護好他,好不好?」
迎著那雙眼尾還泛著淚的眸子,孟循不由得心頭酸澀翻湧,他雙唇緊抿,好一會兒過去,他才緩緩開口:「好,一定。」
他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
這幾日,孟循一直告假在家,看著祝苡苡身體漸漸好轉,才又回了翰林當值。
也是這些時候,祝苡苡從孟循口中知道了,那日,後來發生的事情。
那兩個行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