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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叔玉也覺得夫人說得十分有理。
待人到了跟前,太叔玉先不提庚的事情,直到晚餐吃完,伎樂奏著舒緩的曲調,太叔玉才向女杼請教:&ldo;此女您想怎麼安排呢?&rdo;
才用過飯,人都懶洋洋的,說話的時候心情都比餓的時候好。
女杼道:&ldo;既然是希夷帶回來的,那就是她的人了。&rdo;
衛希夷還是覺得,庚也沒做什麼壞事,只是不會講話而已,交給別人做奴隸,早晚還有再吊上旗杆的那一天。何況,她也不覺得庚說得有什麼失實的地方。許後的為人,她是見識過的,而太子慶在天邑滯留,又涉嫌與衛鋥不和將人驅逐。衛希夷雖然不曾將太子慶想得十分惡劣,卻也承認聽到庚的&ldo;惡語&rdo;之後,認為庚說得有理。
她還是決定將庚留在自己身邊,過兩天,如果方便,就給庚恢復庶人的身份,不再做奴隸。
夏夫人繃不住了,不客氣地道:&ldo;年幼女童,口中沒有一句善言,這怎麼能留?&rdo;
衛希夷驚訝地發出一個單音:&ldo;啊?&rdo;
不需要顧忌庚的感受,太叔玉向她解釋了夏夫人所言的來歷。童謠、民謠的讖語,被認為是有靈驗的語言。卻是年幼的、摸不著頭腦的話,卻被認為是有某種神秘的徵兆。庚講話的風格,大家都知道了,所以即使是認為女息性情暴躁的太叔玉夫婦,也不認為將庚留在身邊是個好主意。
女息講&ldo;天性陰沉刻毒&rdo;,其實是帶有一種對未知的恐懼的重視。如果知道庚的表現是這樣,哪怕是太叔玉,也要重新考慮一下當初是不是要阻止女息了。
庚垂下了頭,七枝燈的光亮照在她光光的腦袋上。
衛希夷用請教的語氣問道:&ldo;如果她是徵兆,那麼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如果她帶的有能力帶來災禍,人們才不敢對她不敬呢。難道不是因為知道她不能,又對災禍恐懼而束手無策,所以才遷怒嗎?&rdo;
太叔玉張了張口,眨眨眼,道:&ldo;這……&rdo;
庚不負重望地開口了:&ldo;你對一個糊塗人講道理,說不醒他的。太叔玉像一條追逐著殘羹剩飯的狗,搖尾乞憐,望了自己是狼。&rdo;
&ldo;噗‐‐&rdo;正在喝花蜜水的夏夫人一口蜜水噴了出來。
&ldo;他看起來光鮮、什麼都懂,卻連自己是誰都不明白。放棄主宰自己,怎麼可能教得好侄子?&rdo;庚面無表情地說著可怕的話,卻眼巴巴地看著衛希夷。
夏夫人擦完了嘴巴,正要吆喝著將這個死奴隸拖下去打死,大不了賠十個好奴隸給衛希夷,一句:&ldo;來人。&rdo;卡在了嗓子裡。憤怒地轉火:&ldo;賤奴!你懂什麼?這世上為了自己的人那麼多,肯為別人奉獻的有幾個?&rdo;
庚伸手指了指衛希夷。
夏夫人一口氣卡在嗓子眼兒裡,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小賤奴,真會指!他倆要不像,那就不對了!
女杼忽然道:&ldo;希夷,帶他們回去歇息了。&rdo;
&ldo;呃?&rdo;
&ldo;去。&rdo;
&ldo;哦。&rdo;
衛希夷抱起弟弟,庚慢吞吞地爬起來,跟在了後面。夏夫人咳嗽完了,指著三人離去的背影,恨得直捶地。
遠遠的,聽到庚說:&ldo;我還留在你身邊,你收留嗎?&rdo;
&ldo;好啊,&rdo;這是衛希夷的回答,&ldo;我應該,還養得了你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