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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幾個正坐在燈前，衛應年紀小，玩耍了一陣兒已經睡了，衛希夷精神旺盛得緊，倒還不悃。況且羽在做給她的衣裙，打她也打不走的，她什麼也不做，蹲在一邊，雙手撐頰，歪頭笑得像一朵花兒。

女杼看了也服氣，笑罵：&ldo;你傻笑什麼，你姐姐做針線，你看得懂嗎？看了也不見你學些。&rdo;

這個衛希夷就不服氣了：&ldo;我當然看得懂了，我是誰呀？有我學不會的東西嗎？&rdo;

女杼毫不客氣地打擊道：&ldo;我看你就是學不會懂事兒。&rdo;絲毫不擔心給女兒留下童年陰影什麼的。

衛希夷也是皮糙肉厚罵之不動的人，聽了像沒聽一樣，依舊笑眯眯地看著姐姐做針線：&ldo;我知道怎麼fèng衣裳呀，還看過織室怎麼織布呢。繡花太麻煩啦……&rdo;

羽放下針線，揉揉眼睛，衛希夷一個蛙跳，落地的時候已經直起身來，諂媚地問：&ldo;阿姐，你脖子酸不酸，我給你揉。&rdo;還真像模像樣地給羽按摩了起來。羽反手伸到背後，安撫地拍拍妹妹的爪子，低聲向母親請教某個花紋的繡法。

衛希夷尖起耳朵來聽了兩句，又胡亂插話：&ldo;哎呀，阿姐怎麼弄都好看，我都喜歡的……&rdo;不等女杼訓斥她，就自己停了，&ldo;咦？有人來？&rdo;

&ldo;你真是生了狗耳朵。&rdo;女杼嗔一句，卻也信她耳朵靈，起身到了門邊，推門一看，正是屠維使人來請她們過去。女杼聽了傳話，向屋內掃了一眼，命令衛希夷：&ldo;你，給我老實呆著，阿羽，你說她。&rdo;女杼也發現了，幼女更聽長女的話。

羽含笑看著衛希夷，衛希夷將雙手舉起來：&ldo;我不動。&rdo;

女杼與羽放心地往前面去了，衛希夷留在屋子裡。開始還坐得住，接著開始翻看自己的衣裳，那是羽為她準備的冬衣。南疆地氣炎熱，冬日也罕見落雪，冬衣也單薄。到得冬天，雨也不下，正是宜人的時候，穿得略厚一點，四處奔跑，也是一大樂趣。

好閒好閒，衛希夷因為答應了姐姐，在屋子裡轉了八個圈兒，腳已經邁出了門檻兒，又收了回來。實在無聊極了，居然拿起了針線做起她最煩的繡花活計來，還似模似樣地將女杼方才教授的技法依樣畫葫蘆繡了出來。以她之淘氣，能不被厭棄，除了識時務，還有一個原因‐‐聰明，一學就會。

終於，花也繡了一個，會了就不想再繡了，衛希夷實在忍不住，悄悄地對自己說：&ldo;我就去聽一下，不進房，不算搗亂。&rdo;出了屋門，溜下梯子，跑到前院，躲在房底下偷聽。

屋裡，也正說到要緊處。喜先呆看了羽好幾下，被女杼咳嗽聲打亂，才回神仔細講自己的計劃。他的計劃乍看不錯，女杼卻是個精明仔細的婦人，毫不放鬆地追問：&ldo;若是王與後已有意為你聘取大國公主呢？&rdo;

喜笑了，笑容矜持而帶著絲盡在掌握中的傲氣：&ldo;中土稱我們為蠻，我家的事情，便是我們蠻人自己的事情，有時候，沾染了太多別人的氣息，不是好事。父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