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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所看見的那一種眼神,可謂是絕望得只要讓人看上一眼就會覺得難以喘息,彷彿被囚困在無底洞般的深淵裡有一段漫長的歲月了,那裡看不見絲毫陽光,也聽不見絲毫風聲,只有一片死寂的漆黑,還有一片冷酷的冰寒,一直迴圈往復地折磨與煎熬出來的絕望,以至於後來哪怕是看見了一絲微弱的陽光或是聽見了一絲細微的風聲,也能讓他在剎那間流露出受到驚擾的一種幾近是狠戾的防備眼神。
&ldo;掌門師兄,你這是怎麼了嗎?&rdo;笙簫默微微一笑,語氣可是極盡溫和地說著話,免得一個不小心又讓白子畫發狂了。
&ldo;是啊,子畫,你到底怎麼了嗎?&rdo;摩嚴也知道今天的白子畫很不對勁兒,肯定是受不得再多的刺激了,是以他也儘量地讓自己的神情與語氣放鬆,能有多溫和就有多溫和。
&ldo;我到底怎麼了嗎?&rdo;白子畫頓時收回眼神,兀自悽然一笑,兩行清淚不由得撲簌而下。&ldo;輓歌不會再回來了……她不會再回來了……&rdo;
語罷,白子畫放開了手中的橫霜劍,不等一臉疑惑的摩嚴與笙簫默發問,向來愛潔的他逕自癱坐在地面上,根本毫無心思去顧及地面是否乾淨。
白子畫微微仰起頭來,遙望著那一片可望不可即的天際,扯著喑啞的嗓子如是幽幽地說著話。
&ldo;我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我的身上流著輓歌的血,還是因為我喝了忘憂酒的緣故,我夢見了輓歌的前世今生‐‐從她身為忘川河的一抹靈識開始,到了前些日子她回歸神位之後的所有記憶,我全都夢見了……&rdo;
對於容輓歌所經歷的種種事情,白子畫的內心只有滿滿的心疼與憐惜,同時他也為了容輓歌在經歷了重重苦難之後依舊能初心不變而感到驕傲與高興,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料想到的一件事竟是‐‐
&ldo;原來輓歌之所以能隻身一人對抗妖神,也能使得封印妖神的十方神器就在墟洞消失之後化作飛灰而逝,全都是因為輓歌與天道立下了天契‐‐她說,她願以其自身神格、神魂以及永生永世無存於世為代價,來換取妖神徹底寂滅,永生永生不得出世以為禍六界……&rdo;
聞言,摩嚴與笙簫默紛紛為容輓歌的決絕與狠心而驚詫不已,她不僅不給白子畫留有餘地,也全然不給自己留有餘地,白子畫愛上這樣的一個女子,究竟應該說是幸還是不幸?
&ldo;永生永世無存於世……&rdo;白子畫驟然輕笑著說話,就這麼一直笑著重複這句話,而後他實在是忍不住內心的悲痛欲絕,不禁掩面痛哭了起來。&ldo;難怪在我問她若有來生,她的執念是否願意為我而生的時候,她會有瞬間的遲疑……&rdo;
這番話再加上白子畫嗚咽的聲音,直聽得摩嚴與笙簫漸漸地紅了眼眶,眼角也流下了幾滴眼淚。
……
彷彿過了良久,痛哭聲漸弱,直至毫無聲息。
白子畫徐徐地放下雙手,紅腫的雙眸依然浸潤著盈盈水光,卻再也不見絲毫的生氣了,彷彿風來吹不皺春波,雨來點不散漣漪。
但見白子畫動也不動,神色木然地啟唇道:&ldo;以後仙界或長留若無要事,你們莫要到此打擾我,我累了……&rdo;
&ldo;掌門師兄放心吧,長留有我和摩嚴師兄絕對不會有問題的。&rdo;摩嚴還想要再勸說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