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2/3 頁)
難以呼吸。
對新月來說,努達海的不信任是一種折磨,對努達海來說,新月的哭訴何嘗不是呢?在這段感情裡,新月的主動是關鍵——努達海囿於家庭和身份用那微弱得不可思議的理智提醒自己和新月之間的距離,然而新月的奮不顧身深深打動了努達海,也將努達海的理智燃燒殆盡,努達海回京後的無畏無懼也是對新月這種奮不顧身的回應。
可是現在,新月動搖了,後悔了,至少在努達海看來是這樣的。那天的情景在努達海腦海中反覆出現,雁姬和採月的話交替著提醒他,努達海無法說服自己新月還愛著自己,之後新月的哭訴、雲娃的不平和莽古泰的不忿到了努達海面前,他第一反應不是為新月出頭,而是猜測新月的想法。
額娘和雁姬向來對侍妾寬容,吉蘭、塔娜和採月都過得很好,為什麼新月還要哭訴她在將軍府中的不如意?她覺得從格格變成自己的侍妾無法忍受嗎?
雲娃和莽古泰身為新月的奴才,卻敢在他面前對自己的額娘和妻子不敬,指責她們折磨新月,這兩個奴才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難道還覺得新月是格格,比他更加尊貴嗎?
為什麼新月不願意為他孕育一個孩子呢?她為什麼對熙敏、對自己的孩子充滿敵意?
這樣的念頭時時刻刻折磨著努達海,他總是想起當初新月的主動,想起驥遠與自己都鍾情新月,無形之中父子相爭,想起太后為新月指婚費揚古,自己上了戰場以求解脫,想起自己戰敗意欲自刎之際遇到了追隨而來的新月,那種猶如荒漠中終於遇見了綠洲的感覺,想起他們被壓抑的感情熾熱地燃燒著,終於在戰場上合二為一。對比如今,更加覺得新月這是在後悔,是在否定他們之間的感情,努達海覺得非常痛苦。
如果是在從前,努達海或許還能從感情的桎梏中掙脫出來,可是跟新月在一起之後,他頗有些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一顆心全都掛在了新月身上,新月的一舉一動牽動著努達海的心,而他的喜怒哀樂也幾乎全都寄託在了新月身上,而努達海在府外的遭遇又加重了這種折磨。
努達海戰敗回京,又有“海月事件”鬧得沸沸揚揚,雖然皇上從輕發落,讓努達海依舊在朝上任職,允他“戴罪立功”,然而又是奪去一等侯的世職,又是免去太子少保銜,以往尊敬地稱呼努達海大人的官員如今反倒比努達海官位高,見面之時這強烈的反差讓他接受不了。
更可怕的是,努達海發現,年過四十的自己,似乎變得一無是處。沒有了從前的雄心壯志,也沒有戴罪立功的機會,又不願意低下頭去討好那些以往來討好自己的官員們,努達海十分尷尬。而在皇上眼裡,努達海戰事失利又和新月鬧得滿城風雨,實在是不堪大用,如今又無戰事,努達海漸漸被排擠出了朝堂的中心,淪為邊緣人。
每每此時,努達海就想起,為了新月他才失去這些,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官場情場兩失意,正是努達海如今的寫照。
深夜,疲憊不堪的努達海走進望月小築,面對著憔悴不堪的新月,什麼話也不想說。
看到努達海進門,新月一絲不苟地行禮,向努達海請安,稱呼他為“大人”,那麻木的神情、紅腫的雙眼讓努達海感受不到絲毫的愛意,他甚至想要奪門而逃,最後卻還是相顧無言地在同一張床上安置了。
也許是月色太好,讓努達海想起了過往新月在月光下對他訴說心意的往事,努達海合上眼卻遲遲不能入睡。那個時候,被雁姬提醒著驥遠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被提醒著他們之間隔著身份隔著雁姬,可是比著如今相守卻不如分開的境況,卻成了努達海和新月之間美好的回憶。
“月牙兒……”努達海起身,凝視著新月的睡顏,不由地深情地喚著新月的小名。
新月睜開了眼,用那種沉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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