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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坐在亭臺之中,亭臺上四周放了火盆,給寒冷冬日增添了幾分暖意。皇后坐在主位,右側空出一個位置,謝書便坐了過去。
因方才之事,她赴宴賞梅的心情已煙消雲散。只是靜靜坐在凳子上,捧著手爐,神情淡淡地看著滿林的白雪紅梅。
謝書看著紅梅,不知有不少人都在打量著她。
亭臺上的靜坐的女子實在好看,雅靜的模樣好似一幅仕女圖。朱唇皓齒,明眸善睞,薄紅的眼角與額心的花鈿,將白皙的臉襯得秀美嬌俏,明艷動人。而她身上的斗篷,其色若紅梅,帽子上的一圈雪白的狐狸毛,顯得那張小臉愈發小了,看著很是惹人憐愛。
坐在滿林的紅梅面面前,容色不輸紅梅半分。
眾人打量著,心中不由道:怪不得……
謝書對著紅梅發呆,然周圍咕咕噥噥的聲音卻怎麼也無法忽視。起初她們談論時,還留有顧忌,並不能叫謝書聽清,而後不知是談得興起還是如何,聲音漸大了起來。
一道女聲道:「生成這般模樣,怨不得太子與安王成仇。」
另一人附和:「誰說不是呢,不過安王還真是可憐,明明什麼都沒做,先是被她糾纏四年,後又因她被太子忌恨,無端失了左臂。」
「太子也是,本是多麼仁和的儲君,卻因美色昏了頭,竟做出手足相殘之事。」
女子點頭:「所以說紅顏禍水,美色誤人,不知陛下知曉自己賜婚的女子,卻讓他的兒子德行虧損,心裡作何感想。」
「感想?能有什麼感想。不過太子此番作為,確實有失儲君風度。若未來大梁君主如此殘忍狠毒,耽於美色。此次能因美色對兄弟生出忌恨,可見太子妃在他心中地位多重。不知是否以後太子妃說什麼他都會聽?若真如此,那還得了。」
那邊聲音不斷,謝書越聽臉色越白,若非脂粉遮擋,她的面色一定不好。
季召玩得好一齣顛倒黑白,釜底抽薪。流言誤人,不需根據。人們容易被流言誤導,即便是假的,傳的人多了,信的人也就多了。
俗話說,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流言可畏,受害人若非有明確證據,很難翻身。要說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理會,等流言過去,或用其它流言轉移眾人視線。
畢竟人們精力有限,忘性也大,沒有誰會久久揪住一個流言不放。
謝書心知此刻她不能衝動,當做沒有聽到才是最好,而後自可回宮與殿下商議應對之策。然她實在難忍,她曾言殿下是她的底線。
眾人辱她、誹她、謗她,輕視她,她皆能置之不理,一笑而過,然而論及季淮,謝書忍不了。於她心中,殿下仁和尊貴,乃是天下最過良善之人。他是君子,德行有如滿月無虧,謝書不允許任何人以莫須有的罪名玷汙於他。
她緊緊攥著手指,忽在眾人的議論聲中,偏頭望向發聲之向。
「有什麼話,可以當著本宮的面細說,背後詆毀乃鼠輩行徑。」說這話時,她神色冰冷,容顏俏麗卻隱帶寒霜,愈發像綻在雪日的寒梅。
起初女眷們被她的氣勢驚住,然僅片刻,有人看了眼皇后,見她笑意如常,似是不覺氣氛之緊張。
女眷們都是人精,看出皇后沒有維護太子妃的意思,也隱約知曉皇后對太子的不喜。故她們很快放鬆下來,言語間也不再忌憚。
「太子妃說得哪裡話,我們如何就背後詆毀了?」滿頭金釵的貴婦人,語調幾分陰陽怪氣:「既然做得,怎就叫人說不得了?」
一個穿著鵝黃色衣裙的姑娘,看著謝書的視線很不友好:「若非你,殿下怎會如此?殿下因你心生忌恨,才做了糊塗事,染上汙名。」
很明顯這黃衣姑娘是季淮的傾慕者,謝書沒理她。
她看向貴婦人,正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