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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弘摟過他的肩,歪頭靠在上面:「那就這麼說定了,若是將來有一日你要反悔的話,本王可是要翻臉的。」
孟冬微微閉眼,唇邊漾出一抹笑:「我怎麼捨得呢?」
馬車在王府門前停下的時候,晏弘彷彿已經靠在孟冬肩頭睡了過去,孟冬保持端坐的姿勢,生怕擾了這人的清夢。他微微側目,看著這人安心的睡顏,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苦澀的笑意慢慢地從唇邊漾出。
如果他只是孟冬就好了,沒有別的目的,只是單純的想要攀上南郡王府這根高枝兒。又或者,他按照原來的軌跡慢慢地長大,變成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年,有朝一日遇到風度翩翩的南郡王,一見傾心,兩相廝守。
不過他若真的是原來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年,他也不會到這江陵城來,他的生活軌跡將不會與晏弘有任何的交集。
其實那樣也好,最起碼他不會像此刻這般難受。
肩頭安睡的人突然動了動,晏弘慢慢坐直了身體,掀開車簾看了一眼,扭過頭看向正在揉著自己肩膀的孟冬,笑問:「到了怎麼不叫我起來?」
「不知王爺今日做了些什麼,看起來一臉倦意,自然不忍心叫您。」孟冬伸了伸胳膊,掀開車簾下了車,「反正是王爺耽誤了晚膳,也沒理由把我丟進荷花池吧?」
「你還真是……」晏弘笑著追下了馬車,將那隻野兔從他懷裡拎了出來,交給迎上來的小廝,自己攬過孟冬的肩,替他按了按,邊走邊道:「今日到軍中其實也沒什麼要緊的事情,就是後來幾個將軍非要拉著我講軍務,江對面的北梁好像最近並不怎麼安分,有高將軍在我自然不敢睡著,硬撐著出來又急著去接你回府,方才才覺得倦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說到這兒,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可沒有你的本事,無論什麼地方都睡得著,我啊,最近只在你身邊才睡得安穩。」
孟冬忍不住側目,晏弘這個人實在是莫測,以至於孟冬很多時候都無法區分他說的話究竟是玩笑還是發自內心。
不過,其實也不重要。畢竟就算是發自內心又能如何?
孟冬唇角揚起笑:「近段時間王爺不是每日都睡在我身邊嗎。」
「是啊,」晏弘笑道,「所以本王最近睡得格外的安穩。」
兩個人說著話一路進了府,朝著閣樓走去。
近一段時間晏弘就彷彿忘記了自己還有個院子一般,每日呆在孟冬這座小閣樓裡面,樂不思蜀。連帶著他身邊伺候的人也跟著搬了過來,這座並不算大的閣樓倒是成了整個王府最熱鬧的地方。
有清茗在,總能把一切處理的井井有條,二人進了門換了身衣服,清茗就已經將晚膳送了進來。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清茗不僅能很好地照顧自家王爺,也逐漸將孟冬的喜好摸了個清楚,因此儘管沒有事先吩咐過,但這頓晚膳卻能讓口味迥然不同的二人都滿意。
吃過晚膳,晏弘照例是要喝茶的,有清茗在,也不用擔心會用錯茶具。清茗替他上了茶,站在他身邊小聲道:「王爺,再有倆月又到了當今聖上的壽辰了,按照往年的習慣,軍中要準備軍中的賀禮,咱們王府也是要單獨出一份的。」
晏弘掀了掀眼皮,低頭輕輕地嗅了嗅手裡的茶:「往年怎麼準備,今年就按照往年的慣例來就是了。」
「往年都是老夫人準備的,您也知道,賀禮這種東西總不能每年都一樣。」清茗輕聲道,「尤其那位特別容易多心,這賀禮更要十分得體才是。」
「得體?」晏弘輕笑了一聲,「若是我真的做出什麼得體的事兒,那位才是要多心吧?」他輕輕喝了一口茶,「那就讓人按照去年的賀禮,雙倍送過去就行,想來我那位叔父也不會在意的。」
或許是白日裡耗費了太多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