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頁(第2/4 頁)

與他不相配。」

以這樣一句奇特的話作為開場，藍緹斯對於人們詫異的眼神視若無睹，語調波瀾不驚地繼續說下去：「初見時，他救了我, 我對他存有疑慮。他不喜歡我，卻會出於善意勸說我，在泥石流後親自去山坡找我。我時常惹他生氣，他不喜歡承認，但總會原諒我。」

「他很年輕，長相漂亮，性格彆扭容易害羞，過去一直受病痛折磨，之後離開家庭，獨自一人遇到了我。在陷入絕境面對死亡時，他表現得比我見過的絕大多數人都要平靜，這讓我首次理解了心疼的感覺。我很幸運，得以遇見這樣美好的人。」

「有生以來，我首次如此迫切地希望擁有什麼。在愛上他的同時被他所接受，在失去他之後得以重逢，是我一生中所見過最偉大的奇蹟。」在眾多陌生人面前坦白自己的情感，分享自己的心情，這樣感性的事情藍緹斯是第一次做，卻並沒有任何不自然，彷彿這和以前做過的傳教沒有任何區別，「他給予我新生，給予我最深切的愛情。誠然，他值得比我更好、更溫柔的人，但我絕不會放手，除非對方殺死我。」

「我願將生命獻給我的摯愛，即使是神也不能再將他奪走。」

片刻的沉寂後，雷鳴般的掌聲響起。

雖然是敘述故事，但藍緹斯還是那一貫的風格，比起許多人為婚禮精心準備的長篇大論，簡短冷淡得像是缺乏誠意，然而這的確是他除機械化的傳教與念誦聖經之外，進行過的最長的一次講話。

座下的人們也聽出了那蘊藏於每一字中的深刻情感，對於這簡短的發言沒有任何異議，發自內心地祝福臺上的這兩人。

這是顧長安頭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被公然表達愛意，臉紅窘迫的同時也意識到自己應該作出回應，便抬起腳跟在藍緹斯臉頰上飛快地親了一下，算是接受了剛才那一番話。

其實他覺得太誇張了，實際上根本沒有藍緹斯說得那麼偉大那麼感天動地，他也完全不認為自己是藍緹斯形容的那種小天使一樣的存在。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藍緹斯轉過身面對著顧長安，抬起他的手，以標準的宮廷騎士禮節彎下腰，優雅而莊重地親吻了他的手背：「可以和我結婚嗎？」

人們的注視實在太過火熱，顧長安忍不住抬起袖子遮住自己對著臺下的那一半臉，彷彿這樣就能夠阻擋來自鎮民們的目光。帶著這樣自欺欺人的想法，他僵直著身體，點了點頭。

儘管動作幅度不大，但還是被下面的人們注意到了，幾乎是同時，禮堂中爆發出人們激動的歡呼與喊叫聲。這讓顧長安簡直想立刻蹲下身，把自己完全藏在桌子的後面，免得面對這樣讓人不知所措的場面。

他的想法註定無法實現，因為藍緹斯已經低頭親吻了過來。

——明明從頭到尾看起來都像是個徹底的禁慾主義者，在充分了解之後反而懷疑對方其實是個享樂主義者也說不定。

比如現在這樣的親吻，纏綿熱情到讓人難以招架。

腰肢被緊緊抱住，顧長安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只能仰著頭接受這樣熱烈的親吻。

藍緹斯並沒有在接吻的時候閉上眼睛的習慣，所以顧長安總是會猝不及防地直直看進那雙罕見的銀灰色瞳仁中，並被那裡面所蘊藏的情感或慾望驚得本能般閉上眼加以逃避。但這一次藍緹斯卻是破天荒地從開始就沒有睜眼，更沒有像以前那樣讓視線肆意地在顧長安面上掃過一次又一次，反而讓顧長安稍微有點不習慣。

藍緹斯確實是喜歡在親吻時注視著顧長安，那樣他就能清楚地看見顧長安的每一個神情，而且這些表情都是為了他而露出來，這總能讓他非常滿足。

不過這一次不行，他想現在他的眼中大概充滿了近乎瘋狂的偏執與佔有慾，這些不能被看見，否則也許會嚇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