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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珉的這句話,她愣是想了一會兒,方才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是在說,陪她回家的事情,比處理政務更加重要。
南枝眉眼彎彎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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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將軍府。
池珉攜著南枝的手走了進去。
南均恆和南母站在大門口,見了兩人,正要跪下,卻被池珉伸出手攔住了。
「岳父岳母無需多禮,」池珉溫聲道,「這個禮,是我該行才是。」
池珉說完,繼而行了一個禮,認真道:「向岳父、岳母賠個不是,自枝枝嫁來,小婿一直未有得閒陪她回一趟家,如今還請岳父、岳母莫要怪罪。」
從南枝和池珉走進府裡的那一刻,南均恆便將兩人的一切盡收眼底。
不管是池珉帶來的禮品,還有從進門開始就一直沒有鬆開牽著南枝的手,亦或者是如今周到伏低的禮數。
池珉的身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攝政王,說簡單點,只是替皇上處理政務的,可往複雜裡說,那便是除了皇上後,攝政王權傾朝野。
這般有權力的男人,拋開南枝的身份來說,池珉身居高位,而他也屬於他管轄官員裡的其中一個。
如今,他還先行禮,說的這些話,南均恆亦十分清楚,這些無非都是因為南枝罷了,以前他也經常時不時的往南將軍府跑,但是和他也沒有過多的深入交流,偶爾就是自個兒喝著茶,放空。
如今細想一下還真有些不簡單。說不定,那時候便打著南枝的主意了。
幾人用過膳後,南枝便被南母給拉著走到了後院,前廳留給了兩個男人。
前廳。
南均恆又拿了一瓶珍藏了十幾載的酒,開啟的時候,酒香四溢。
而後,他倒了兩杯,卻並不是先給了池珉,而是拿了一個小爐子,點燃了裡面的炭,而後將酒杯放在了炭火上。
任火烤。
「這個酒,燒喉,喝一口,跟被火燒一樣。」
他的後半句話,讓池珉的思緒頓時有些飄遠,他覺得自己似乎是得了心病,聽不得火燒這兩字。
屋內很安靜,南均恆將一杯燒好的酒放在了池珉的面前。
池珉端起來喝了一口。
就這一口,那種被火燒的滋味頓時瀰漫出來,他的瞳孔裡倒映出一片火海,而火海里,有一道倩影,正使勁的敲打著窗欞,芙蓉面上亦散發出豆大的汗珠,唇瓣也因為缺乏空氣而導致有些慘白。
他的耳邊都是清風道士的話,倏地,他的腦海中像是有什麼炸開了一般。
竟零零碎碎的憶起了一些前世的事情。
瞳孔裡閃過一些畫面。
她穿著一襲紅妝,坐在花轎裡,一臉嬌羞的嫁給了她心心念唸的邱舜。
而他則站在一處高樓中,躲藏著看她。
而後,是她身為人婦,梳起了已為人婦的髮髻。
再然後,是她得知遭遇背叛的時候,無力的跪坐在自己的院子裡,可憐見的雙手抱著自己的雙腿,將頭埋在了雙膝裡。
哭的小身板都是一抽一抽的。
再然後,就是她置身火海,只是這次,是他同她一起在裡頭,只是他摸不著南枝。
南枝亦看不見他。
但是那種濃重的煙味,還是能夠讓他窒息。
他看見南枝那雙嬌貴白皙的手,如今被火燒出血,血肉模糊的雙手扒著被封死的視窗,嘴裡喊著的,是邱舜的名字。
還有那句,「救我。」
可都無人聽得見,任她被大火吞噬。
他曾想像過的,她這麼一個嬌氣包,平日裡說不得罵不得,更是大聲說句話都能紅了眼眶的女人,置身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