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刀與誓言(第1/2 頁)

傍晚天色昏黃，未曾向南飛去的鳥兒在雪地裡喳喳鳴叫，街巷裡捧著雪的孩童追來追去，遠處的天空幕上了一層黑布緩緩襲來，此時一個個婦人從家裡出來，叫著喊著拉扯著孩子回家。 劉曉很早就在家裡做了一桌豐盛的飯，來為遠門而歸的李陽接風洗塵。此刻她身上圍著圍裙還在廚房裡忙來忙去，桌子上已經做了七八道菜且佔滿了桌子，可她還想著再為李陽做個什麼湯。 劉曉的個子不高，有些發福，額頭寬厚，眉宇間透著婦女特有的慈愛。她常年跟著丈夫，遠離城市遠離人類的集聚地，心性極為的單純，到現在她還只是單純的認為，李陽是去總部出差培訓。 咯吱一聲！ 院內傳來門響的聲音，緊接一重一輕的兩個腳步緩緩走來，鍋裡的熱湯伴著熱氣咕嚕咕嚕冒著，在玻璃上起一層厚厚的霧霜。劉曉聽到聲音認真做飯的臉上掛出愜意的笑容，很快兩個著軍裝的男子走了進來。 劉曉見到李陽的第一眼，就張開懷抱給了李陽一個大大的擁抱。而後急切的詢問李陽在總部的所見所聞，此刻她就像一個母親，急切的想讓孩子跟她分享他的所有，要跟他一般感同身受。 “一個總部有什麼好聊的，又不是去了京都。”龐麥不以為然的插話說道：“飯好了就開飯吧，肚子都餓癟了。” 龐麥不敢讓劉曉多問下去，若是深挖出什麼今晚就沒他好日子過了。 屋外寒風凜冽，屋內用炭火燒的沸騰的暖氣片，暖和整個房間。飯桌上李陽夾起碗裡劉曉為他夾的肉片，肉片很大是碟子內最大的一片，也是賣相最好的一片，煎的金黃誘人。 劉曉對李陽的疼愛一直如此，偏愛的那樣明顯，從多年前的那個冬天開始一直未變過。 劉曉今年四十歲了，若是年輕時那個孩子能保住，估計也和李陽一般大小了。 對於孩子劉曉的心底是遺憾的，那年隨龐麥遷住到上林鎮的時候她懷著身孕，北境的天寒當時年輕她沒多留心照顧，因為流產從此上天奪走了她當母親的權利。或許上天憐憫，多年後的冬天李陽來了。 “來，乾杯。” 北境冬天的飯桌上必然少不了烈酒，像這樣的就餐時刻，年齡差距更像父子的兄弟倆人常輕酌幾杯。半瓶下肚龐麥的臉微紅，手裡端著的酒杯都有些不穩了，六十五度的老刀子烈酒哪怕是千錘百煉身經百戰的威武漢子，仍然要敗下戰來，現在龐麥顯然要撐不住了。 李陽的酒量是從九歲後常年喝出來的，遠高於龐麥，半瓶下肚他的臉同樣紅暈但手腳卻仍舊穩健。此時他站了起來，去給龐麥與劉曉兩人盛湯。 進了廚房李陽將百年的雪參拿了出來，毫不猶豫的切下來一小塊，洗淨切成碎末後放入兩人的碗裡，與湯參雜在一塊。 百年的雪參藥力極大，且蘊含著濃郁的靈氣，放入的量是提前估摸好的，完全能夠兩人承受。 李陽盛好湯端到兩人面前，劉曉和龐麥完全沒有察覺到湯裡多了些東西，他們的心思此刻完全不在湯上，而是深深的沉浸在被李陽愛的幸福中。 對他們來說眼前的湯如同天山聖水，被賦予了一層信仰一層濃濃的愛，李陽將湯剛放下，兩人便心滿意足的一飲而盡。 很快雪參起了作用，兩人感到乏力暈沉，本就醉意上頭的龐麥，直接趴在桌子上睡去。劉曉還想著叨咕龐麥幾句，可自己卻睏乏的眼睛都快睜不開。 “怎麼突然這麼困。”劉曉嘀咕，而後仍然強撐著睏乏的身子站起身來，去收拾一桌子的碗筷。 李陽見狀苦笑，他知道劉曉是心疼他，不願意將一桌子的碗筷留給他來收拾。隨即趕忙起身攔住劉曉，說道：“嫂子，今天我來收拾，您困了就趕快睡吧。” 話語間，李陽將劉曉和龐麥分別扶到屋內睡下。寒夜漫漫，毫不知情吃下百年雪參的兩人，今夜註定會睡的格外香甜。 此刻宋玲若是知道，李陽會將如此珍貴的雪參，分食給龐麥與劉曉兩個普通人，恐怕會被氣的吐血。 李陽收拾完碗筷回到房間，房間裡的一切都是乾乾淨淨的，新換的床單與被子，就連床頭掛著的那把雁翎刀，也擦的明光鋥亮。 李陽聞著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