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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ldo;宋長史請自便&rdo;還沒說完，李鳳寧突然眼前一亮。

對了，剛才怎麼沒想到呢？

如果要商量事情，這府裡有個現成的好人選。雖然李鳳寧不想與她說話，透過別人傳個話倒是不錯。而眼前這個不僅與那人賓主相得，照李鳳寧從卷宗上來看，至少做事還是穩妥可信的。

真真是瞌睡有人送枕頭，再妥當也沒有了。

李鳳寧彎起唇角，&ldo;宋長史如果沒有急事要辦的話，不如就去我那裡喝杯茶？&rdo;

宋章一愣。

喝茶什麼的，當然只是臨時想出來的藉口，此時李鳳寧這麼來一句，令宋章結結實實一愣，然後下意識就回答道：&ldo;急事倒是沒有……&rdo;

&ldo;如此，&rdo;李鳳寧笑容愈深，&ldo;請。&rdo;

面對如此表情的李鳳寧，宋章也不好明著拒絕，只能點了點頭向東苑走去。

李鳳寧住的東苑後門離花園不遠，兩人一路過去，只一會就到。

&ldo;隨兒，把黎山的泉水拿到東廂。&rdo;李鳳寧朝庭院裡的小廝說了句，&ldo;宋長史，這邊請。&rdo;之後，便將人引到東廂裡。

落座，淨手，烹茶，到一杯熱騰騰的香茗遞到宋章的手裡時，李鳳寧已經把事情大致上說了一遍。

&ldo;如此說來，大小姐真能肯定酒樓所見的就是那位馹落王子？&rdo;起初一片疑惑的宋章在李鳳寧開始敘述的時候就是一副明白過來的神色，聽李鳳寧說完之後，略一沉吟，&ldo;或許只是人有相似呢？&rdo;

&ldo;不會。&rdo;李鳳寧說得極是肯定，&ldo;馹落王子長相特別，與我們殊不相同，只要見過一面，誰都不會認錯。&rdo;

宋章道：&ldo;那就是真的馹落王子。只是大小姐有沒有想過，馹落王子疾馳入京，到底為的是什麼？&rdo;

為的什麼……

李鳳寧皺起眉，&ldo;馹落使節入京，無非就是為了刺探赤月的強弱。赤月強，則馹落繼續臣服，赤月弱，則馹落興兵犯境。王子入京，應該也是一樣。&rdo;

宋章點了點頭，&ldo;如今朝中上下都是如此想法，但文馳以為，馹落那裡也是一樣。&rdo;

馹落……

也是一樣？

李鳳寧瞬間恍悟。

舉凡遊牧部族，秋冬總是很難熬的。其中雖然也有些食髓知味的意思，但大部分還是為了要活下去。也就是說，馹落從來都不可能放棄舉兵進犯赤月。這就是目前每當馹落使節來京，舉朝都如臨大敵的原因。

赤月不知馹落，馹落自然也把握不到赤月的真實情況。畢竟上一次大戰幾乎令馹落滅國，如果赤月這幾十年裡一直暗中備戰，又或者再出了一個名將，借著馹落主動挑釁的名頭再次大敗馹落要怎麼辦？所以要探明虛實，至少在明確能有好處之後再開戰不遲。

宋章說的馹落那裡也是一樣，就是這個意思。雙方都不敢輕舉妄動，拼命刺探對方虛實，這就是現在赤月與馹落之間的局面。

但是照這麼說的話……

王子會來就很奇怪了。

嫁給重臣然後刺探訊息，這本身就是不可能的。赤月不能讓他突然暴斃，還不能讓他&ldo;貞靜賢淑&rdo;嗎？給間屋子，軟禁到死能有多難？所以求嫁這個說法，從一開始就沒人相信。

至於刺探訊息，就算馹落王子獨具慧眼能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