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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要管我啊,為什麼又要關心我,三更半夜問我傷口疼不疼!」蘇熠靠坐門口,貼著門板,一聲聲質問。
眼淚滾落而下,無聲無息。
蘇彥聽著,有些聽懂了,有些又沒聽懂。
他晚上的確偷偷問過蘇熠,傷口疼不疼,那是因為他在哭。
蘇彥沒有回答他的話,躺在床上,腦子昏沉沉的,漲得厲害。
唇畔上還有他的問題,冰涼的。
上次也是冰涼的。
蘇彥晚上睡得很不踏實,腦子裡亂糟糟的,有許多記憶片段都不是他的,又都像是他的。
走馬觀花,幾乎全是和蘇熠有關的。
喜怒哀樂,樣樣俱全。
凌晨三點,蘇彥醒了。
他夢到了蘇熠,夢到了蘇熠一個人在大火裡無聲的落淚,釋然又滿足的笑容。
還有那聲「哥哥」。
跳下床連鞋子都顧不上穿,蘇彥連忙開啟門,發現蘇熠就這麼安靜的蜷縮在門邊,看起來小小的一隻,可憐巴巴的。
蘇彥想到了夢境,也是這樣的場景。
小蘇熠被父親趕出了家門,他不知道去哪裡就躲在他家門口,小小的一隻,蜷縮在盆景旁邊,外面吹著風,下著雨,而他只穿了薄薄的睡衣。
那天晚上蘇浩南喝了很多酒,回到家就開始發酒瘋,蘇熠睡得正香,就被蘇浩南從床上像拎小雞仔一樣拎起來打了一頓。
又罵罵咧咧的說一大堆不堪入耳的話,那時候蘇熠才一歲半,除了哭就只能喊哥哥。
他哭的越厲害,蘇浩南打的越狠。
等被扔出家門,掛著鼻涕眼淚找哥哥,可是哥哥家的門關了,他又困又累,蜷縮在角落裡睡著了。
他的雙手都在抖,彎腰俯身把人從地上抱了起來,驚動了熟睡的蘇熠,夢境與現實重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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