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河詭渡(活人扒船引渡,夜渡老牛灣...)(第4/4 頁)
動,想等著第五趟的渡船。青壯漢沈富勇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們都不是正兒八經的黃河渡夫,划船的人手當然是越多越好。就四個人,別說願不願意讓人撿自己後頭的便宜,但過河都難。
就在沈富勇要再次破口大罵的時候,
“俺有一個定能過河的辦法,”逃難的人群裡,李翠花忽然擠上前,她揹著孩子,滿面不得已的神情,“俺家那口子曾是黃河的河兵!俺家漢子沒死前說過,黃河灣要是三渡渡不了船,就是船頭有溺死的水鬼魂蒙了船眼。要活人在水裡扒在船頭,給這條船當眼睛。這樣船就能過去了!”
“這法子叫‘活人做河引’,鄉親們,這都是俺老漢當三十年河兵教俺的,俺萬萬不敢瞎說!要有一句假話,教俺給泥神吞了當泥胎去!”
李翠花揹著孩子賭咒發誓,渡口的人臉上掠過絕處逢生的神色。就連冒險上船的其他幾個人,都露出了幾分喜色。直到反應過來,要活人扒在船頭當河引,是個什麼樣的法子後,才忽然面面相覷。
黃河水險,活人扒在船頭——這、這怎麼可能有活人扒得住?
不是一個水波衝過來,就衝沒了嗎?
就算能扒住一時三刻,想想要個大活人,別人在船上坐著,他在船頭水裡扒著。那又有誰樂意?
除非是將人綁了,綁在船頭。可跟活活殺一個人在船頭有什麼區別?
黃湯濤濤地流著,渡口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從火光裡看到了人臉上變幻的神情。除了已經上船的幾個青年人,其他的不由自主,拖著各自的親人同其他人退遠了點。火光呼啦一下散開些空隙。
人群互相看著時,李翠花忽然跪下來,朝渡口人群裡的一個枯瘦老頭磕頭。
邊磕頭邊喊:
“老丈——我看您也活到七老八十了,該看的該走的,都走了,不如給我們這些人渡一回船吧!俺們一定記得你的大恩大德。一定下輩子給您做牛做馬唉!”
李翠花邊哭喊,邊磕頭向前。被她磕頭的老頭滿面驚恐。連連後退說“俺不行、俺不得行啊”。然而周圍的人被李翠花這一跪一喊,先是一愣,後看向那老頭的眼神就變得古怪起來。
就在此時,渡口灘上,一個舉著火把的男人驚恐地扭頭看著後邊:“大牛壩的泥神來了!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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