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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問問你自己的心，你真的快樂嗎？”

“當然，我……”靜心師太看著她平淡清澈的目光，卻說不出話來。達到了目的卻沒有預想的得意和快樂，當年看到段毅飛的死，她的心就死了。當年段家的熊熊的火焰染紅了漆黑的天空，熱辣辣的熱氣快要把站在段家的她烤焦了，可是她的心、她的靈魂卻處於冰窖似的地獄，冰冷、黑暗、寒氣逼人，那刻她知道自己成魔了，再也回不來了。段家橫屍滿地、狼籍一片，昔日的棲身之地變成人間地獄、哀嚎聲、哭喊聲、打鬥聲、求救聲每夜入夢而來，她經常在夢中看到一雙雙向她伸出沾滿鮮血的手伸向她，抓住她，要把她拉入那個人間地獄。

開心嗎？快樂嗎？達到了目的卻換來的是一夜夜的噩夢，在佛念多少經、燒多少香、奉獻多少供品和香油、做多少善事、化多少緣都化解不了的噩夢。

“你還是愛段毅天的，其實你並不想害段家，你只是被一時的恨意遮住的眼睛。”

“我恨他！”靜心師太恨恨的說，“我不……”

“噓！”歐陽嫣抓住靜心師太的手，“不要說恨這個字，我娘經常和我說，不管你能不能得到你所愛的人的回應，都不要去恨你所愛的人，因為始終你恨的只是你自己，辛苦的是自己和所愛你的人。”

“恨我自己？”靜心師太彷彿聽到什麼笑話一樣，狂笑起來，但卻淚流滿面，原來恨了這麼多年，是恨的自己。

“阿彌陀佛！”空空大師走上前，“痴念太強而執念太盛，便出妄像，太執著於所得到的，而不懂得放下，所以才會造成今天的悲劇，其實魔與佛仍一線之隔，一切都在一念之間。南無阿彌陀佛！”

“我……”靜心師太無語以對，魔？當她決定滅段家那一刻起，她已經成魔了，這十幾年來，都是在地獄中度過的，佛在身邊，卻遠在萬里之遙。

“世上萬般苦，皆緣貪字，凡事皆有定數，命裡無中不強求，順其天意，忘卻紅塵的貪嗔痴怨，才能從苦海中解脫！”

“解脫？我罪孽深重，還能解脫嗎？”

“師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岸？我已回不了頭，到不了岸了。”靜心師太坐起來，雙手合什，向空空大師施了一禮，平靜的說，“多謝大師點化，貧尼感激不盡！”

“嫣……嫣，我可以這樣叫你吧？”靜心師太看著她，平靜的向她微微一笑，“馮雪的確是段飛雲，她不認識段家的人是因為她不記得她六歲以前的事了。我當日從段家發現她時，她已經奄奄一息，但還有意識，她叫我蘭姨，還叫我快走，我……我當時不忍心，就帶她走了，醒過來之後她忘記了所發生的一切。”歐陽嫣更加確定其實靜心師太心裡還是愛著段毅天，所以才會救段飛雲吧。

“我懷的孩子剛出世就死了，為了斷了馮達對我的妄想，當著她的面毀了容，出家當了尼姑，以為一切都過去了，就這樣伴著青燈古佛過一生，既可以照顧雪兒，也減輕自己犯的罪孽，可誰知偶然間我來洛陽化緣，無意中走進了落霞山莊，並看到了段飛鵬，我當時以為段毅天來尋我報仇，怕極了，可是後來就明白，應該是當日段家的人並沒有全部死去那場浩劫，所以再次見到段飛鵬，那麼像段毅天，冷酷、絕情，我深埋在心裡的恨又爆發出來，為了實現當日所發的誓言，我就開始定下了再次滅絕段家的計劃，罪過罪過！”師太滿臉愧疚的看著段家的每一個人。平靜的講出了一切。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唯一讓我欣慰的是你不是雪兒，不然我真的墮入十八層地獄，再念幾世的佛經，拜幾世的佛都不夠贖清我犯下的罪孽！”

“師太！”歐陽嫣驚喜的看著她，“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馮雪？”

“因為你的長相！其實雪兒和你長不一樣，”師太看著她說，“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