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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老師以為，如何?&rdo;合上木盒，劉筳章問。

&ldo;這錢送都送來了，便收下了，這人嘛……&rdo;拇指將手中的珠子一扣，停在珠串的夾縫中，楊懷仁嘴角微揚，山羊鬍跟著一抖：&ldo;他殿家富可敵國，坐擁百態，我門下弟子眾多，卻還從未給他殿子期好好上過一課&rdo;

&ldo;噢?&rdo;劉筳章將身子向前一傾，笑著問道：&ldo;老師要教他些什麼呀?&rdo;

&ldo;教教他……&rdo;楊懷仁也將身子向前傾了一寸，盯著劉筳章譏笑的眼，一字一句說道&ldo;在這京城之中，錢權相衡，哪個更重&rdo;。

哈哈哈哈哈，兩人抬頭一笑，手中的棋子盡數收入棋笥，新一局手談還未開始，楊懷仁低頭一看，便笑著說道：&ldo;誒，筳章，你這棋子收錯了&rdo;

劉筳章低頭一看，一顆白色的棋子收入了黑棋的棋笥之中，黑白分明的棋子混入了一枚異色而顯得格外明顯，劉筳章抬手從棋笥中取出，隨即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又是新的一局，仿若這世間博弈，是非黑白，分明與否，也只在彈指一揮間。

天光微亮，散仙樓才撤了掛在門口的紅帳燈籠，便接上了京城第一縷陽光，勤快的商家已經在收拾店鋪，準備開門迎客。

殿府裡一片安然靜默，所有人還在睡夢中，連池塘裡的魚兒也定在一處，睜著眼吐著水泡安眠，殿子期已經早早梳洗整齊，只待邢府的朱漆大門開啟，便會迎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ldo;殿大少爺這麼早就來了?&rdo;邢克勤整頓朝服，進過早飯，還未上轎，便有傳話的小廝進來稟報，說是一開門，殿子期就已經站在門外了。

&ldo;跟他說，我要上朝去了，耽擱不得，讓他在前廳候著吧&rdo;

&ldo;是&rdo;

小廝畢恭畢敬的出了門，引著殿子期來到前廳之中，端上一盅龍井，便匆匆離去。

頭一日入府求人，連面也沒見著，京城富賈殿家大少爺從沒遇到過這種待遇，卻也早已就在意料之中，這些人，早就對京城的富商心有不甘，如今正是羊入虎口，想是不脫一層皮，這事沒這麼簡單。

殿子期低著眉眼，淡淡的喝了一口茶。

院外人群川流不息，殿子期從清晨一直等到晌午，小廝中途來給續過幾回水，直喝的這茶水早已沒了味道，才聽見邢克勤的轎子從門口緩緩而入。

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邢克勤換了一身常服，才從後頭笑意盈盈的拱著手出來：

&ldo;下了朝皇上留下說了幾句話，耽擱了，讓殿少爺久等了&rdo;

&ldo;無妨&rdo;殿子期笑著起身行禮。

&ldo;殿少爺啊&rdo;尾音跟著一嘆，邢克勤坐下便摸上了自己的額頭：&ldo;陳嗣都同我講了，這個事情……不太好辦啊&rdo;眉心皺成一道河川，邢克勤看似十分為難的樣子道：&ldo;畢竟那是皇上親下的口諭，要翌年秋後斬首示眾，我便是有心幫你，誰還能違背聖旨不成&rdo;

這話說的清清楚楚，看似無縫可尋：皇上親下口諭，不能違背聖旨。

但殿子期自小在京城長大，早已看慣了京城裡盤根錯節的人際關係，明白什麼是隻手遮天，知道這碩大的一張網扣下來，即便是□□，也總能找出一絲縫隙。

還沒張口說話，便聽見內院裡一陣笛聲傳來，斷斷續續，湊不成曲。

&ldo;早就聽聞小少爺多才多藝，想必這後院定是小少爺在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