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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宇,有個事兒得跟你說一下。」
「什麼……」
「那晚根本沒什麼,只是你喝醉了抱著我蹭。」
「什麼?」
「嗯,你哭著說為什麼沒有人愛我,問我能不能愛你。」
柳雨山霎時間臉脹得通紅,此時大火爐蔣南貼了上來,讓他覺得自己那麼熱可能是被蔣南傳染的。
熱得人說不出話,只能喘息。
他聽到蔣南貼在他的耳邊說:「我那時候就說可以,我當然可以,愛你。」
在一個陽光和煦的秋天下午,柳雨山見到了很多或出現在柳如雪口中,或出現在信封裡,或是口口相傳一起過來的朋友們。
他們帶來了很多和柳如雪有關的東西,甚至還有一個阿姨告訴了他一個困擾他一段時間的問題,就是那個補辦的離婚證明,原來是為了在長北市落戶。
還看到了自己百天的照片,那個照片他自己都沒有看過,因為當時照片還沒有洗出來柳如雪就帶著柳雨山溜了。
他們之中有很多人都沒有見過柳雨山,認識的也不怎麼瞭解他,柳如雪在和朋友交流的時候很少會提及兒子。
但是有個婆婆說:「你媽出去玩的那年,離開之前她有問過我,問現在有那些渠道可以去做支教。我問她怎麼突然要去支教了,她跟我說起你,說她有一點難過,開始忍不住地去抱怨你責備你,幾乎要變成一個幽怨的母親,她說他不想那樣。」
婆婆笑著看向柳雨山:「孩子,別記恨你媽。」
柳雨山當然不會,他沒有恨過柳如雪,最低落的時候他想的也是自己肯定做錯了什麼讓她討厭了。
現在更不會了。
靈魂有色彩的人真的很特別,永遠都不忘記在生活中到自己存在的意義,不為別人的非議執著,不會為難自己。
關於柳如雪的一切柳雨山窮極一生也沒有辦法百分百看清,但那也不重要了。
不要為難自己,勇敢的忘掉那些,去過自己的生活吧。
身為柳如雪追思會組織者的柳雨山逐漸在人群中失去話題,老媽生前的好友們坐在沙發上,站在陽臺上,很多彼此都認識,聊著以前有趣的事情,並沒有人太過在意這個失去了母親的柳雨山。
他站在廚房門口,身後有人湊過來,蔣南和阿沐穿著白襯衫和圍裙在扮演侍應生。
「他們聊得挺開心的。」蔣南說。
阿沐附和:「是啊,這哪裡是追思會,感覺是茶話會。」
柳雨山抿嘴,轉頭跟阿沐說:「那你還不趕緊催一下莊曉意,蛋糕茶點都快供應不上了。」
蔣南:「有人打你主意嗎?」
柳雨山:「你瘋了!都是我們爸媽輩的人!」
蔣南:「我的意思是有沒有人給你介紹物件。」
「居然……沒有誒。」
蔣南滿意地點點頭:「咱媽的朋友都不簡單哈。」
柳雨山笑笑,微微偏頭半靠在蔣南身上。
此時不知道是誰開啟了一直被柳雨山當做擺設的老式cd機,鋼琴聲音洩露。
是柳如雪最喜歡的歌。
柳雨山輕聲地跟著唱,搖搖晃晃的,他看著大家臉上的笑容,看著擺在電視櫃上的她微笑的照片。
終於和她做了正式的告別。
這一場跨越了十年的,漫長的告別。
「想什麼呢,眼淚汪汪的。」蔣南掰過柳雨山的臉,看他紅紅的眼睛。
「挺想她的,真想在夢裡見見她。」
「這個我幫不了,但能幫點別的。」
「什麼?」
蔣南拉著柳雨山轉身進了廚房,跟正在煮菊花茶的阿沐說:「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