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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爾本和中國跨越兩個半球,距離相隔萬裡,雲泥每次都是傍晚出發,清晨才抵達。
那麼遠的距離,讓她在廬城的那一個月裡只有收到李明月的訊息時,才能稍微的放一會心。
可是回到北京——
雲泥臉上的欲言又止被李明月察覺,她輕輕笑了下:「你放心,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見不到他了。」
李清潭在出事之前也曾給李鍾遠打過一通電話,李鍾遠還以為他又要胡來,在家裡大發脾氣。
可李明月瞭解李清潭,她和李鍾遠大吵了一架,「你非要把他逼死你才滿意嗎?他沒有說錯,做錯事的明明是你,可你卻讓他來為你承擔這份錯誤。如果他這一次真出了什麼事,我希望您不要後悔。」
李鍾遠沒有想到李清潭真的會做到那一步,就像他相信自己永遠可以掌控所有的事情。
可李清潭用一場無法挽回的車禍打破了他所有的自以為是。
李鍾遠這一生唯一做過的一個錯誤選擇,用那樣慘烈的結局給了他迎頭一棒,讓他終於意識到,這麼多年來,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
接下來的半個多月,雲泥每天都待在醫院,偶爾週末的時候,護工會將自己還在上小學的女兒帶過來。
小姑娘的中文說的不流暢,坐在床邊磕磕盼盼讀著童話故事。
要回國的那天,雲泥又搶了護工的活,溫熱的毛巾從李清潭的額頭、眉毛、眼睛一點點擦過去。
忙活完,她從抽屜裡翻出剪刀,替他修剪了頭髮,只是能力不夠,剪完才發現東邊長西邊短,像個冒茬的刺蝟。
她忍不住笑了,擦掉他臉上的發茬,安慰道:「不過還是很帥。」
雲泥笑完又靜靜看了他一會,而後俯身將唇印到他唇上,一秒兩秒,甚至更久。
兩個月零三天,李清潭還是沒醒。
這世上沒有童話裡的奇蹟,睡美人被王子一吻親醒,她都偷偷親了他那麼多回,可他卻依然沉睡著。
她沒有太多希望的情緒,拉著他的手,用儘量聽不出太多擔心的語氣說:「我走啦,你要好好的。」
傍晚時分,海平面上墜著一輪紅日,橙紅的光落進沒開燈的病房裡,門被人輕輕關上。
走廊上傳來低低淺淺的說話聲,誰也沒注意到病房裡那個沉睡著的人,手指輕輕顫動了兩下。
像是在挽留,亦或是不捨。
雲泥回國過完春節,之後去了又去了一次墨爾本,那次待的時間很短,只有三天。
那一趟回來之後沒多久,李明月得到醫生準許,從國內帶了一批醫護人員,用專機將李清潭帶回了北京。
那是一個草長鶯飛的季節,她從實驗室出來,走在人潮湧動的校園裡,收到了李明月發來的簡訊。
-已抵達,平安。
雲泥回完訊息收起手機,快步走完最後幾級臺階。
校園裡的櫻花還不到花期,枝幹上全是碧綠的花骨朵,含苞待放的等著一場春風的降臨。
她突然想,等到下一次見面的時候,一定要摘下春天的第一抹顏色送給他。
三月末到四月初,雲泥一直帶隊在上海參加人工智慧大賽,她從大學開始就一直專攻這一方向,如今也取得了不少的成績。
這一趟收穫頗豐,賽後組委會舉辦的慶功宴上,她被組裡的師弟師妹起鬨敬了幾杯酒,酒勁上來時人有些暈,沒再參加後面的活動,先回了酒店的房間。
她回去洗了把臉,躺在床上看手機時,在朋友圈看見方淼半個小時前更新了一條狀態。
是一張合照,男生露了半個側臉,但也足夠驚艷,她被男生圈在懷裡,笑得很動人。
她和鍾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