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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

車輪吱呀呀轉動著，六七歲的小姑娘跟在母親的裙衫後，用稚嫩的聲音好奇地問道：&ldo;娘，您為什麼看著那兩個姐姐啊？&rdo;

&ldo;噓‐‐那是綺羅郡主和沈家二小姐。就是她們建立了淨塵山莊。&rdo;

&ldo;淨塵山莊？&rdo;

&ldo;是啊。她們收留了很多沒爹沒孃的女孩子，給他們吃食衣物，教她們讀書。&rdo;

小姑娘的睫毛眨了眨。&ldo;我們不能去嗎？&rdo;

&ldo;傻孩子，我和你爹都在做工。要把這些留給需要幫助的姑娘啊。&rdo;

沈雲梳和顧玉琦摘下面紗，十指相扣，走在楓葉林的大道上。初夏的微風帶著絲絲暖意，讓人回憶起第一次邀請那人時，道路是金黃的，天空是碧藍的。

第一次，被她顧盼神飛的眸子奪去心魂。

她手上用了一點力，蔥白細嫩的手指緊緊扣在一起。顧玉琦象徵性掙紮了一下，就任由她去了。

攬煙院。

餘曼婷一身緋紅的曳地裙，髮髻上鳳釵展翅欲飛。她將女兒攬到身前，笑眯眯地說：&ldo;花了幾月的時間，終於把世家和新近舉子中合適的挑出來了。&rdo;

顧玉琦心中一緊。她明白，自己和雲梳都終究逃不過這一關。

餘曼婷觀察著她的神色，緩緩道：&ldo;我的女兒為女子造福，娘很驕傲。但天下好男兒不少，你的終身幸福同樣重要。琦兒，聽你哥哥說你有自梳的念頭，能告訴娘為什麼嗎？&rdo;

&ldo;娘，女子並不是隻有嫁人才能幸福。對琦兒來說，生兒育女打理後院要佔去太多精力。我不想失去現有的自由。&rdo;

餘曼婷聽完這些話，將女兒摟得更緊了，淺笑著說：&ldo;你這孩子自小心事就重，太糾結於郡主的身份，一點任性妄為的苗頭都沒有。今天聽你這麼說，娘反倒鬆了一口氣。&rdo;

顧玉琦萬萬想不到得到這樣的答覆，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ldo;但我也想知道，是什麼讓我的女兒改變了？&rdo;

顧玉琦看著牆上掛著的貴妃醉酒圖，沉默了一瞬。知女莫若母，她騙不過恆王妃，卻萬萬不能將雲梳供出來。

&ldo;娘，其實我最初做這些事，是想著子佩。但隨著山莊發展，越來越多人投奔，紡織廠的建立讓婦人們在家裡能說的上話，我開始真心想幫助她們了。相比於家庭，這些對我來說更有意義，將來我們還想建書院……&rdo;

恆王妃笑了。女兒成為這樣的人，她很欣慰。

&ldo;但我也沒有對嫁人很抗拒。娘要是能找到一個尊重我，理解我，不介意我拋頭露面的人，女兒會嫁。&rdo;

&ldo;好。&rdo;餘曼婷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女兒，眼中滿是寵溺。

天下之大，她不信找不到一個這樣的人。

第67章

&ldo;華兒，梳兒……&rdo;程氏面色凝重， &ldo;有件事得告訴你們。&rdo;

&ldo;娘， 出什麼事了？&rdo;沈雲華心中浮現不好的預感。

&ldo;汪御史在早朝上觸怒皇帝， 被貶為庶民了。&rdo;

沈雲華大腦一片空白， 急切地問：&ldo;那玲瑤呢？&rdo;

&ldo;放心，他們一家四口暫時平安無事。&rdo;

沈雲華的手指卻還是不自覺地抖動。暫時。汪禮是御史大夫， 他並不是一味剛正的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