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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低下石,濺出血色。雖然安錯總說沒事,但看著一顆一顆血汗,難免心驚肉跳,遲衡拿著小鐵鏟一邊扣著土,一邊問:“你們就住在火羅山上嗎?為什麼住這麼遠,人來看一病多費勁。”
安錯搖頭:“我們原在元州,因夷山火羅山一帶發生了人瘟,才被霍斥請到這裡來的。”
“人瘟?”遲衡驚了,他從沒聽說偌大的夷州有瘟疫。
“你當然不知,這種事,霍斥捂都來不及,怎麼會四處宣揚?不過你放心,自我們來後,這瘟疫已經控制住了。”安錯說的坦然,“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元州城也傳聞爆發了,我師父才趕去的。”
“元州城?要緊嗎?”
他驀然一緊張,安錯困惑了:“如果發生,肯定更嚴重。這裡因人煙稀少,人又多是幹活的,頂多就是橫躺在家形同廢人。有人去世,別人也當是暴病;元州城不一樣,人多,流言多,說風就是雨,前幾天聽說還把患病的人就地埋了的慘劇。”
顏鸞,得了一個麻煩至極的城。
人瘟不比其他,不僅損耗壯丁,更引得人心惶惶,此時準保有什麼“災星當道”的流言散播,只怕顏鸞難攻更難守啊。
遲衡如坐針氈。
安錯繼續說:“其實會出現人瘟是有預兆的。早在三月,夷山一帶出現過青耕鳥,青耕鳥是一種青羽青足的鳥,會發出‘疫疫疫’的叫聲,古早就有傳聞,青耕鳥出,天下必有大疫。”
“死了多少人?”
“這可只和你說,我們來之前至少也有百來人。”安錯捏了捏藥草放進揹簍,“自從我們來之後,給所有的人都配上了草藥和藥方,再沒死人。可也僅僅是沒有死人,還是有越來越多的人病倒。”
安錯說這話時,流露悲天憫人的惆悵,真是醫者父母心。
“這病就沒法子了?”
“有。我們只要能找到一種綠中透紅的水碧石,叫絳石,絳石可以阻止人瘟的蔓延,患病的人也可以得救。”
“哪裡能找到這種石頭?”
“在晚上,混雜在水碧石之中,這種石頭會發出微弱的光芒。”安錯指著地面說,“我們一塊一塊地翻開,就可以了。”
幹找嗎?
怎麼聽都很不靠譜呢,遲衡抱一絲幻想:“你師父臨走前讓你找的嗎?”這樣也可以理解安錯的揹簍中為什麼會有兩塊大燒餅了,一晚上都找石頭,不吃點東西早得垮了。
誰知安錯搖頭:“不,是我自己想出的。”
無語地看著自信滿滿的安錯,遲衡想,他一定是遭報應了,才會落在這麼一個做事沒譜的傢伙手裡。那些青耕鳥啊水碧石啊怎麼聽怎麼覺得虛無,莫非是安錯無聊時杜撰出來的,遲衡半信半疑。
安錯卻樂呵呵的說起草藥的藥性,滔滔不絕。
很快,天色就黑了。
西金樹枝葉舒展如同傘蓋一樣,散發出似松又似柏的澀澀的木香,密密地長在一起,將蒼穹之上星月的光芒遮了好多,到處黑乎乎的,安錯還真是好耐性,指著一棵樹說:“這一大片我都找過了,今天從這裡開始往西邊,一塊一塊翻過去,絳石一般是隱於普通的水碧石之下的。”
說完,蹲在地上,用手逐一撥開石頭。
水碧石小的比手指還小,大的合抱不住,遲衡翻了一會兒。風徐徐,他的額頭和肩背開始汩汩冒汗,擦都擦過不來,最後那汗跟淌水一樣,把水袋裡的水一飲而盡後,很快就倦得不行,靠在一塊石頭邊瞌睡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
颶風襲過,翻起無數葉子,一個寒戰驚醒了遲衡,他揉了揉眼,四周還是黑黑的,薄薄的光芒從天空灑下,祥和一片。他扭頭,清晰地看著遠方有個人影,是安錯,他還在一塊一塊地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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