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動物與思考(第2/3 頁)
眼的女孩兒會看上他這種爛人,也就從沒有產生過人生一大幻覺之‘她好像喜歡我’。
擱在以前,林小路時常會想,自己這麼沒用,會不會是因為每天睡醒時候睜開眼睛的方式不對,要是選對了方式,他的人生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可來來去去,他變幻了很多種睜開眼睛的方式,但到了洗漱照鏡子的時候,眼中看到的還是那一張蔫巴巴的臭臉,出落在映照著晨曦的鏡子裡,就像汙跡那樣難除。
他不喜歡那張臉,也不喜歡那個沒人喜歡的自己。
他很想像其他的同學一樣可以貽笑大方,互相之間稱兄道弟。
也很想像他們一樣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更想像他們一樣,有一個可以抱抱的戀人。
但他知道很難做得來,因為他很自卑,覺得自己好像永遠都是低人一等,活該被人踩在腳下,活該當一輩子的背景板。
“我怕什麼,俗話說得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一無資產,二無工作單位,三連電話號碼都沒有,”那個懶散的傢伙姍姍來遲,“你就讓他們告去唄,律師函上面的地址和收信人寫什麼,某條天橋底下的某個釘子戶麼?”
“你就不能稍微有一點點上進心麼?”青蛙老五說,“你看其他的系統,出來之前都會叮叮叮地叫,你甚至連叮都不會叮。”
“因為我是廢物啊,i a five啊,”那傢伙沒心沒肺地大叫,“我是廢物,我還要個啥的上進心啊,難不成有上進心的廢物就是好廢物了麼,當一條幹爽的廢柴,好讓別人拿去燒麼?”
“再說了,為什麼要叮,你不覺得叮起來很蠢麼,我又不是一條沒有叮叮,為什麼非要開口閉口地告訴別人,我有叮叮叮?”
“真特麼不要臉。”青蛙老五狠狠地啐了一口。
“要臉幹嘛,既然想吃飯,那你還想要臉?”那傢伙又說,“你什麼家庭,家裡是挖礦的麼,是煤老闆家的boy麼,如果你爹不是那個什麼剛那樣的人物,你憑啥有這種既能吃飯,又能要臉的待遇?”
“沒上進心就只能一直受窮。”青蛙老五反駁說。
“窮有什麼不好,你沒發現麼,越窮的人,就是越吃香,就越有理,”那傢伙說,“好比以前的你,要是騎著電瓶車在路上撞到了一臺勞斯萊斯,網上聲援你,詆譭勞斯萊斯車主的人肯定比願意相信事實的人要多。”
“那只是在網上,要是放在車禍當場,放在審判的法庭,有誰敢這麼說。”青蛙老五說。
“戴著面具說假話,不戴面具說真話,”那傢伙又說,“在網上發言,沒人會追究他們的身份,所以,他們暢所欲言,毫無保留地把自己內心深處的真實表露出來。”
“但若是切換到了現場,或者法庭,那等公開的場所,他們的身份也就再難掩藏了,彼時就不得不開始顧忌得失,儘可能說出一些有利於自己的話。”
“你告訴我,哪一種話,更傾向於真實?”那傢伙問他,“你在意的,和你不在意的,又有過什麼是真正有過意義的?”
“想那麼多幹嘛,忘記思考,做一頭最純粹的動物不好麼?”
林小路沒有回答,而是愣愣地望著聳立在黑夜盡頭的群山,冷月下的那一段連綿起伏,高低不平的孤獨峭壁。
黎明將至的時分,青蛙老五離開了這片居住了好幾年的土地。
他蹦蹦跳跳地走出了這座森林,旭日初昇,遠離山的脊背,冉冉浮在空中,千萬道金色的絲線穿越雲層,宛若祝福一樣,淋灑在這座渲染成金色的森林上。
在晨曦的見證下,青蛙老五使用了那一次機會。
沐浴在金色光輝中的暖風隨之轉過了個方向,拂過漫山遍野的長草,迎面吹來。
他在山坡上快步奔跑,身體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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