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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蛋。」
許湛罵了一句,伸手去拿水,馮克明忙拿了,開啟瓶蓋遞給他。
「什麼時候出院,搬我那兒去吧?」
「得了,你都住店裡了,我還過去幹嘛。」
「哪能老住店裡。」馮克明拉了椅子坐下,「我把環江那套公寓收拾出來先住下了,離店也近。你過來,咱倆正好兒了。」
「算了,我有護工,到時候再請個做飯的阿姨就行。」
「護工哪有我順手啊?」
「不行,我受不了你屋裡的煙味兒。」
這一句,對面那坦克一樣的主兒忽然愣了一下就不吭聲兒了。許湛笑,擰上水瓶子砸過去,「怎麼啦?」
馮克明戒菸這件事是從蘇靜口中聽說的,到底是不是為了那個小丫頭本無考證。新年夜他換了手機給她打電話,許湛就在一旁聽著,電話通了,女孩在那邊「餵?餵?」,明子在這邊怎麼也開不了口,挺大的一大老爺們兒,居然就慫了。也就是那一刻,許湛突然就明白這倆人其實還什麼都沒有,可是,他卻主動戒菸了,就是這麼莫名地重。
馮克明開啟瓶子也灌了兩口,抬起腳搭在許湛床上,也半躺了,舒舒展展的。
這陪床陪出個大爺姿勢,許湛毫不意外,瞥了一眼問他,「那是個什麼玩意兒?」
馮克明順著低頭一看,這一坐下風衣口袋裡鼓鼓囊囊地露著一隻小布熊頭,拿出來,揉搓了一下小熊的鼻頭,「緣居暴雷了,你聽說了麼?」
「長租公寓?」
「對,拆東牆補西牆玩兒脫了,坑了一大批人。房東拿不回房租,房客們最少也是交了半年房租的,現在臘月天兒落得沒地兒住。好幾起糾紛驚動110的,不可開交。官司是打不起,就看誰硬了。」
「嗯,」許湛說,「兩邊兒都是苦主,拿合同來沒有中間那一個也是麻煩,最好是商量著來了。」
「房東畢竟是房子所有人,壓在裡頭的資產和損失更大,火也更大,一個個,急赤白臉的,對房客,損著呢!」馮克明說,「單身剛畢業的女孩兒還能說話麼?擎等著讓人欺負!」
嗯?許湛聽著不對,「這是說誰呢?」
馮克明嘴巴一咧,「你說呢?」
「遲心?」許湛驚訝,「她租的是緣居?」
「嗯。原本房東在外地,得到訊息算晚的了,昨兒直接來把門鎖給換了,大晚上就把她給扔街上了。」
「什麼??」
這下意識的一聲聽起來像是不忿,正合了馮克明的心思,直接開罵,「那特麼孫子!趁小丫頭不在,留了個條兒就把門鎖了,來勢就不是商量的意思!她也是點兒背,從我那兒走了以後才租過去的,一氣兒交了半年的房租,一個月住不夠就出了這檔子事兒。」
突如其來的資訊,許湛一下子沒了話,早晨走的時候那丫頭看著好好兒,至於昨晚,他一時竟是想不起她的樣子,幹什麼了?
「今兒上午我就找那孫子去了,tnnd,娘們兒兮兮一男的,見了我直接拿出個小本子還有計算器,說緣居已經半年沒交過水費、物業費,還有拖欠了四個月的房租。這特麼跟房客有什麼關係?說什麼互相體諒,分擔一半房租。我特麼也沒客氣,差點兒一拳砸丫臉上,你丫把這半年的房租分擔一半再說!」
許湛聽著聽著蹙了眉,他怎麼去找房東了?沒問出口心裡就湧上更多的不詳感,「遲心知道這事兒麼?」
「就鎖女孩兒門這一條,就特麼該打niao他!要不是東西還鎖他手裡,我都懶得跟丫廢話!」
「明子!問你呢,遲心知道麼?」
馮克明沒搭話,從風衣內兜裡拿出一把鑰匙掛在了小熊脖子上,「她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