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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少見他出門,不知是否晝夜顛倒,但如果是的話,這種充滿藝術的作息,還挺符合她對導演的固有印象。
仰佳陽一開始鬥志昂揚,頻頻想要拉上她一塊送溫暖,後來似乎也發現了時雨青不好追,很快便鼓歇作罷。林鳶瞧了還怪羨慕的,要是小羅也有這個覺悟,那該多好啊,她也不必為上班犯愁。
上個班還得躲著追求者,這傳出去簡直聞所未聞。
林鳶拿起檯曆翻了下,她該回家一趟了,去見見那相親物件。
昨晚朱萍讓她加人,她加了,對方問她討要照片。林鳶客氣地回覆:朋友圈裡有。
對方就此沒聲了,不知是否迷失在她朋友圈的眾多病患案例中。
林鳶回父母的家時,順道買了菜,交給爸媽來做。
朱萍一見到她就唸叨,捏著她的小細胳膊埋汰道:「怎麼又瘦了,一個人住也不好好照顧自己。」
林鳶笑著擺手,說不是這個原因。
她不會說自己忙起來經常不吃晚飯,要是讓兩老知道了,指不定念她好幾個月。
餐桌上漸漸擺滿豐盛的菜色。
爸媽的手藝還是這麼好,林鳶瞧著食指大動,迫不及待地提筷夾菜。
朱萍說她道:「要是你相親有這個積極性,咱們還用得著天天念你。」
林鳶左耳進右耳出:「好的媽。」
朱萍女士看了又氣不打一處來。
飯後,林鳶去洗碗。
林建宏擠進廚房,小聲打探道:「那小夥子還滿意不?」
林鳶按下洗潔精,想了想:「我們還沒見面呢。」
「他沒給你發照片嗎?」
林鳶說:「沒,他問我要了照片。」
林建宏:「女兒,你得主動一點,老大不小了。」
林鳶淡淡地嗯了一聲。
林建宏:「你別嫌我們太嘮叨,這關係到你後半生的幸福。」
林鳶搓出白花花的泡沫,理解道:「我明白的。」
次日,林鳶被朱萍從床上攆起來,讓她麻利點,跟相親物件見面。
林鳶揉著雙眼,洗完臉,化了個淡妝,然後選了一條得體的襯衫連衣裙。
隨後便出門打車。
報完地點,一路上,林鳶望著窗外的風景發呆。
她不排斥婚姻,也不介意跟一個條件合適的陌生人互相扶持。
問題在於,她總是有些提不起勁兒,那種為了任務而做任務的感覺,襲上心頭。
朱萍女士喜歡說,他們那一輩都是這麼過來的,見了面便能相守一輩子。
其實林鳶想反駁,現在這一套行不通了。
礙於她回家還希望有個好氛圍,所以這種話題每次都以她的搪塞而結束。
「姑娘,你這是要去英勇赴死嘛?怎麼一副天快塌下來的樣子。」前邊的司機注意到她的神色,打趣道。
林鳶笑了下,搖頭道:「倒也沒有。」
司機繼續道:「不管是什麼事,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你還年輕呢。」
林鳶有點受觸動,神情微怔,應道:「確實,我還年輕。」
人生還有無限可能在等她。
被師傅這麼一安慰,林鳶的心情好了不少。
到達見面的茶餐廳,她付款下車,進店找位置坐下來。
那人叫石泉,也是個醫生,心外科,拿手術刀的。
林鳶心想他應該會很準時才對,等了會兒,對方姍姍來遲。
男人戴著半框眼鏡,看樣子應該是氣質款,沖她露出一個帶有歉意的笑:「路上堵車了,很抱歉。」
林鳶不介意道:「沒事,我也才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