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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霖回國,你不用陪著?”
魏子飛說完,不忘重重拍一下裴劭肩膀。
裴劭笑一笑,“怎樣?不行啊?”
魏子飛也坐下,他是這個酒吧的熟客,酒保知道他喜好,送上杯馬爹利。
“有時候真懷疑你‘不行’。”
魏子飛呷一口酒,嘆道。
“說來聽聽。”裴劭支著頭看他,作側耳聆聽狀。
“情人節拉著我妹妹開房去了?”
裴劭看他一眼,沒說話。
魏子飛也回看他一眼,只不過,這一眼,已有所指,看向他下半身。
“我妹說你是君子。可我怎麼不知道21世紀還有君子這玩意兒?”
裴劭被盯得直犯憷,推他一掌,“神經!”
“別不好意思呀!跟哥哥說,是不是真不行啊?”
裴劭白他一眼,他當沒看見,繼續侃侃而談。
“還是……你喜歡男的?”
“……”
裴劭自認這19年來過得是順風順水,雖談不上十分的輕鬆愜意,但至少並沒有這麼多不如意之事。
可此時此刻,他嚐到了挫敗感。
原來,有些東西,真的是強求不來的。例如,愛情。又例如,他這位口無遮攔的損友。
“不會吧,你什麼時候好上這口了?”
裴劭的沉默被這損友歸類為預設。
裴劭用力咬住牙齒。他對自己說,你得忍住!
“玩這個可得小心啊,惹上什麼病就糟了。”
“……”
忍住!
“要不這樣?我朋友新開了家夜總會,等哪天有空我帶你去見識見識。”
“……”
忍住!!
“你還別說,那裡的小姐,嫩的都能掐出水來,多得是乾淨漂亮又高學歷的,配你……”
“你!給!我!滾!”
忍不住了。
裴劭朝他低吼。
可裴劭雖然氣,倒還記得這廝在這酒吧有點股份。
這畢竟是人家地盤,他要坐在這裡,拉也拉不走。
裴劭很快意識到這點,酒杯裡最後一點酒喝完,便起身離開。
魏子飛在身後喊他:“要不要我給你物色一個?”
裴劭出了酒吧,深呼吸一口,抬頭看天。
夜色如水。
允洛的視線投向窗外如水的夜色。
墨黑墨黑的夜幕,沒有一點星辰。轉身,看著病床上熟睡的身影,她無聲地嘆氣。
床尾放著一束百合。寇兒今天早上送的,剛送來的時候還掛著露珠。百合,香味馥郁,與消毒水的氣味混合,卻並不好聞。奇怪的、讓人心煩的混合氣味。
她吸一吸鼻子,回到病床前。她剛坐下,他就睜開了眼。
“剛才一直醒著嗎?”
他沒有回應。一般他不說話,眼睛卻會傳達訊息。可他現在,眼裡是空茫一片。
“餓不餓?”
他眼睛裡有了些閃爍。
床頭有流質食物,她扶起聖熙上半身,撕開包裝袋,插入吸管,送到他嘴邊。
一包喝完,她替他擦拭嘴角。
“以後,”他看一眼百合,斂去表情,“別叫寇兒來了。”
“……”
“好不好?”
“為什麼?”
“我不喜歡她。”
“可是……”
他轉頭看她。他的眼神有重量,允洛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她只能妥協,“好,下次不叫她來了。”
第二天,允洛帶著吉他回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