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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能沉溺於兒女私情?言菲乍然亡去,言節並不適宜領兵。驃騎將軍宛宏正在柘城,宛將軍德高望重,自然可以擔當大任。盧江位列三公級將軍,熟識兵法,思慮巧妙,也可獨領一軍。
他想著想著,秋月進來輕聲說:“公子,墨大人來了。”
文瓏睜開眼,“請進來。”
墨夜生性冷僻,少與人往來,今日來文府倒是稀客。
秋月引了墨夜進來,又奉了茶。墨夜也無多話,只是尋常的詢問病情,寒暄了幾句。他略坐了不到一刻,就起身告辭,臨去時對文瓏說道:“璵霖可讀過元微之的《祭亡妻韋氏文》,其中一句‘人必有死,死何足悲’,與莊子的鼓盆而歌有異曲同工之妙。”他向外走了兩步,像是想起一事,住步背對著文瓏說道:“‘生者且偷生,死者長已矣’ ,呼延遵頊狂妄倨傲,此番之事必生事端,還是先想偷生的事吧。”
文瓏自然讀過《祭亡妻韋氏文》,其中說:“人必有死,死何足悲?死且不悲,則壽夭貴賤,柯榭奩��甓�胖桑�救擊し潁�運樂�┮玻�趾偽�傘!閉庋�幕笆遣蛔鬩勻八瞪誦牡娜說模���倚送觶�蛄淼北鷳邸�
文瓏輕答了一聲,“我知了。”
墨夜背對著他,點點頭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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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文瓏稍好了些,亦想著從他離開金陵送親到如今,已經有兩個多月沒有理事了。御史臺比丞相府自然不甚忙碌,平日裡有御史中丞協理,但主官長久不在,下面的人也該懈怠了。而且,有些事御史中丞不能決斷,總要文瓏來拿主意。
這日文瓏便命周沁抱了這段時間堆砌下的文牘送來文府,文瓏自然是沒有精神來看,周沁就一本一本讀給他聽。
文瓏讓人給周沁搬了椅子在床前,周沁謹守規矩斷斷不肯坐。
文瓏是素日的溫和,說道:“你這樣站著也擋著陽光,看不清楚字怎麼念。”
旁邊伺候的秋月從見到周沁第一眼就已經明白,她一邊向前推了椅子,按著周沁坐下,一邊笑道:“周主簿還是坐吧,以後時間長了就知道了,我家公子最隨和不過,周姑娘也別多禮了。”秋月又福了福,“容奴婢僭越,叫您一聲周姑娘。”
周沁很是拘謹,“秋月姑娘客氣了。”說話間臉皮繃得死緊。
文瓏只道:“你念吧。”
周沁忙又站起來,方要開口,就聽文瓏咳嗽起來。他緩了口氣,笑道:“坐下吧,你一起一坐帶了風,我也咳嗽。”
周沁慢慢的坐下,像是怕驚了鳥兒一樣。文瓏笑了一笑,讓她接著念。秋月在一旁奉茶,侍立無言。
周沁念過一本,文瓏便說了批閱的迴文,周沁拿筆寫上,再蓋上御史大夫的銀印。饒是如此,文瓏說了五、六本後,也覺得累了,便讓周沁暫且放下,講講近日御史臺的瑣事。
周沁的敘話像是日程表,幾時幾刻御史中丞吩咐了何事,幾時幾刻侍御史稟明瞭什麼,幾時幾刻御史往皇上那回話。文瓏聽了半刻也覺好笑,對她說道:“御史臺往日也就那些事,下次撿要緊的說就是了。”
“是。”周沁規規矩矩的答應。
文瓏向她問道:“依水家中可在金陵?”
周沁倒沒注意到他話鋒一轉,只是老實答道:“下官家在分水。”
“哦,分水離臨安倒是不遠。”文瓏說。
“是。”周沁的答案也僅有這樣一個字。
秋月道:“分水離桐廬也不遠呢。”
周沁不明白。
秋月又說:“我家公子的故里便在桐廬。桐廬邊上的沞溪裡有一桐洲,公子小時候常常乘船去玩,姑娘也去過嗎?”
“沒有。”周沁說。
秋月奇道:“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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