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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刻的一切, 除了雲琅的模樣,其他的,她清晰得如同看到。
話說回來, 她……瞎了嗎?
不怕不怕, 爸爸回來會想辦法治好她的。
至少眼下沒有性命之憂!
林小鳶強做鎮定, 心裡默默安慰自己, 身體怯怯往後縮,直至單薄的後背貼到床頭,有了一處依靠, 她蜷縮起來, 伸手摸到一隻大枕頭抱在懷裡, 深呼吸——
光彩盡失的眼睛始終睜得大大的, 漆黑的瞳眸裡充斥著對先前經歷的恐懼。
驚魂未定。
在旁邊那位看來:渺小,無助,超可憐……
都是四時主造的孽。
雲琅輕嘆了一氣:「看不到只是暫時的,不用太擔心。」
林小鳶眨眨眼,面露困惑。
拿不準要不要接話。
雖然大伯說雲琅持重、明曉事理,但他的夥伴是四時主,很難保證他們不會相互影響。
防備都寫在臉上了,雲琅看得真切。
自兩年前第一聲春雷響起,連他這個不屬於山海界的異類也看到了,得到上古神燭龍庇佑的孩子。
世間從未有太多公平之事,比如沒來由的寵愛。
有就是有,沒有如何都強求不來。
這些本與雲琅無關,可眼下,四時主把局面搞得這般難看,等燭龍回來,他要如何開口道出請求?
更糟的是,林小鳶沒有看上去那麼小。
從另一個界跨越而來,在這裡重新開始生活。
故而,四時主常用的小把戲對她無效。
雲琅以前也遇到過類似的人,不過嬰兒體成長系的,還是頭一回。
不管怎麼說,好好對她解釋一下吧。
雲琅略作斟酌,用比平時更加溫和的口吻,道:「你現在雖然不能看見,但感官會強於尋常時候,這是因為身體還殘留著四時主的靈力。」
林小鳶保持蜷縮的坐姿沒動,眼睫輕微顫動。
證明有在聽他說話。
雲琅繼續:「一旦與他發生肢體上的觸碰,他看到你過去的同時,也會讓你將過往種種滋味在短時間內重新體驗一遍,肉眼凡胎禁不住那般強烈的衝擊,過後便會出現目不能視、耳不能聽、口不能言、體不能動等症狀。」
這些年,他和四時主遊歷世間,幾乎走遍了人界與山海界。
著了四時主道的,不管是人、是半神,是妖物抑或魔物,沒有一個能全身而退。
林小鳶的反應算輕了,輕得可以忽略不計。
又想,燭龍對她看重如斯,定留有護體保命的後招。
如若不然,僅憑這副小小身軀去承受十九載的全部,怕是要躺數日才勉強見好。
雲琅正想著,小人兒開口了:「這麼說,你都知道了……」
她最大的秘密。
「你放心,我不會亂說出去。」雲琅送上保證。
林小鳶表情定定,快速做了輕重掂量,點頭『嗯』了一聲:「我信你,你比那個、是十豬,靠譜多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靠不靠譜,先恭維起來,準錯不了!
她又問:「我什麼時候,才、能看見呀?」
小人兒的聲音像春寒料峭時,土壤裡剛鑽出來的嫩芽,對未知的世界好奇又瑟縮。
成熟的心智和靈魂,受限在連話都說不明朗的身體裡,一定很無奈吧。
該她委屈的。
雲琅無意中被萌到,話音裡染上些許笑意:「很快,天亮前便能恢復。」
「天亮前?」林小鳶歪了下頭。
所以天已經黑了嗎?
現在是幾點?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