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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認識很久了?」
「我們母親是故交,只是我回中國更早。」聞凌偏頭看他,「我今天總算知道羅裡最近為了誰在忙活——怪不得他這麼上心。」
語氣很自來熟。
很明顯的誇獎,可以說有些刻意。
謝祺安然接受,只回他一個淺笑,便無波瀾。
看著像是習慣了被恭維。
聞凌心想。
不過眼前這人的確有被捧著的資本。
正想著,一杯茶水突然遞至他眼下。
「以茶代酒,」水汽氤氳後是謝祺清淩的眉眼,「謝謝你。」
他沒說為什麼,但兩人彼此清楚。
這個地段這個價格,算是在做慈善了。
也許聞凌不在意這些,前世的謝祺也可以不在意這些小錢,但現在的他不行。
聞凌與他碰杯:
「現在很晚了,願意的話你可以住這裡客房。」
「我呢?」
恰巧羅裡端著盆栽出來。
「你?好吧,看在羅姨的份上,你也可以住這。」
聞凌撇撇嘴。
他知道羅裡的房子就在不遠處。
簡直司馬昭之心。
「我就不用了,我——」
實際上謝祺並不喜歡在別人家裡過夜。
他對於空間有一種微妙的執著,喜歡在自己有掌控感的地方入眠。
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邵連兩個大字豁然出現在螢幕上。
旁邊羅裡手中的盆栽被放到桌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氣氛一僵。
「抱歉,我去陽臺接一下電話。」
謝祺l愣了下,起身翩然離開客廳。
「他男朋友的電話?」聞凌嘀咕一聲,望向羅裡,目光微妙,「你剛剛的表現讓我以為他現在單身。」
「準確來說,是即將分手的男朋友。」羅裡坐在沙發上,「如果你知道邵連對他做過什麼,那你就會理解我的。」
「那是他們之間的事,你貿然插進去可不是好主意。」
「他被他男朋友逼著退賽,就為了他男朋友的情人的前途。」
「什麼?」聞凌嗆了口水,「他怎麼還沒分手?」
陽臺,夜深露重。
「餵?」
謝祺假作睏倦,把不情願隱藏在含糊的聲線裡。
「你趕緊把櫃子裡檢驗單送到醫院來——」
他第一次聽見邵連聲音這麼急切。
可惜是為了旁人。
「我不在那。」謝祺聲音突地就涼了,偽裝的睏意消失殆盡。
他已經不再把那個地方稱呼為「家」。
但邵連無暇顧及,只覺生氣:
「不是讓你晚上自己回去?」
「你忘了?」謝祺閉了閉眼,放輕聲線,「前幾天,你對我說了什麼?」
這話打斷了邵連的思緒,叫他一時沒顧上眼前的事,開始回憶。
回憶無果,他只頓了一下,便不耐煩道:
「那麼久的事我怎麼記得?」
「你說,」謝祺聲音越發輕,但一字一句咬得相當清楚,「要我留下鑰匙,一個人滾出去。有種就別回來。」
「我,」邵連似乎是卡了下,但復又理直氣壯,「我不是讓你回去了?」
「我沒有鑰匙。」
謝祺一語落地,感覺四周徹底冷寂下來:
「你自己回去取吧。」
「你真的把鑰匙留下了?」邵連不敢置信。
他還記得他大發慈悲般把鑰匙給謝祺的時候謝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