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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熟知社交禮儀,在謝祺面前,把一切可能謝祺不適的習慣都收斂得完完全全。
卻沒想到謝祺會突然一邊這樣說,一邊用他純粹的黑眼睛凝神與自己對視。
在酒吧對飲時誇別人眼睛好看……他不知道這句話經常用來調/情嗎?
在他印象裡,謝祺一直就是那種靦腆乖巧的傳統男孩——儘管初見那天,謝祺的表現有些許不相稱,但那一丁點奇異早就在強大的刻板印象前消失殆盡。
直到謝祺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他才陡然回想起謝祺咬著煙時,略顯倦怠和慵懶的面容。
心裡的異樣感重新浮現,且趨於強烈。
「湖藍……不,還要調一調……「
謝祺抽出一張紙,匆匆寫下幾筆,旋即歉意地對他笑笑:
「抱歉剛剛打斷你——我——」
他看到美麗的場景就有一種畫下來的衝動。
「我明白,」不消他說,羅裡立刻明白過來,聳聳肩,「優秀畫手總會有一些職業習慣——需要免費模特嗎?」
羅裡不過隨口一說,但對面的黑髮青年似乎很高興,相當認真地向他道謝,甚至還拿出手機和他約了再見的日期。
做完這些,謝祺才繼續和他聊著房子的話題。
羅裡心情頓時愉悅不少。
看來是他自己一時想岔、以己度人了。
謝祺沒有一點越界的意思。
他壓下心裡的異樣感。
「這個,還有這個,能幫我聯絡一下你朋友嗎?」
「當然。」
敲定幾個地方,謝祺臉上露出疲憊。
最近他在熟悉周邊環境,也在比對房源資訊,還要把學校裡的事務弄清楚,相當忙碌。
羅裡擅長察言觀色,立即結束話題。不約而同地,他們起身向外走去,在大門外互相道別。
「看來你今天小費是送不出去了,」二樓,徐紹打趣,「小朋友忙著和男朋友約會。」
這幾天俞一承經常來和他商量本家之間的一些事宜。相應地,每次來了,只要看到謝祺在彈琴,就會在他結束之後請侍應生給他捎去小費。
當然,每次都是相當豐厚的一筆錢,差不多抵得上徐紹給他開的這一天工資了。
鑑於這邊基本上還沒有單獨給鋼琴師小費的習慣,這些小費就相當顯眼。
幾次下來,侍應生都不用開口,謝祺都會主動說一句「替我謝謝老闆的朋友。」
要不是徐紹知道自己朋友的為人,都要懷疑俞一承在玩某種,呃,總裁對大學生欲行不軌的把戲。
不過俞一承面色平淡,顯然沒有這個意思。
謝祺也很乖覺,每次都只是禮貌道謝,沒有顯露出一丁點好奇。
倒是顯得他自己心裡想得不乾不淨的。
果然,俞一承只是微微搖頭:
「別亂說。」
他不喜歡議論別人的私事。
至於小費,也只是之前在國外生活的習慣,加之多多少少從徐紹口中聽到青年現況窘迫,順手就給了。
當然那個小朋友的琴聲也的確值得讚揚……他叫什麼來著?
「年輕人長得好看工作又認真,到哪裡都招人喜歡,」徐紹老神在在地點評,「比家裡的幾個晚輩看著討喜多了——說起來,你那個侄子——叫邵連的,是已經進公司了吧?」
「好像是。」
俞一承稍微想了想。
他的家族發跡極早,一代一代傳承下來,人丁龐大。
如今已經沒有「家主」這種老式的叫法,但從家族企業佈局來看,基本上,他接任的就是這樣一個角色。
自然也要照顧一下晚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