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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距離不超過三十公分。

太近了，連呼吸的幅度和吹起的風都能感知清楚。

顧焰鬆弛的表情漸漸收了起來，他的身體變得有些僵硬，眼神亂飄。

男人擰眉，冷著臉拿出粉撲給他上妝。

“不舒服說話。”

他微微靠近了一點，帶過來一陣冷檀木的香，修長的手指捏著他的下巴，一點點將粉底液按進顧焰的面板。

粉撲很薄，薄的在男人上手時能清晰的感受到男人手指的環節，適當的力度讓他脊背不受控的一陣酥麻，睫毛胡亂的顫動著，當按壓到嘴唇的時候，忍不住抖了一下。

男人的動作隨之停下，他沒動了，漆黑的眸子晦暗不清，湊的太近，近的能感受到空氣裡的面板的溫度，近的能幻視那夜面板的觸感。

滑膩的，柔軟的。

咬上去就會聽到很細長的貓叫聲。

顧焰是發情的貓。

這個想法突然出現在殷承雪的腦子裡，讓他猛地怔愣住了。

他怎麼能這樣想。

太不高雅。

很惡俗。

他擰眉回神，才發現自己的手腕被一隻細白的手用力握著，此時在小幅度的掙扎。

粉撲還壓在那人的嘴唇上，唇珠太明顯了，不知為何，明明是為了遮掩唇色才上的粉撲。但現在他的嘴唇一片豔紅。

眼尾也是紅的，一雙貓眼瞪著他。

他好像總是瞪他。

殷承雪面無表情的快速鬆開了手。

這一鬆，就看到了塗粉的唇下那顆沒被照顧到的小痣，淺褐色的一顆。

那夜幾乎被他咬爛了。

他有些心不在焉的看著。

匆匆的鋪好了粉底，還要描眉。

顧焰的眉形本來就很好看，男人只需要跟著塗幾筆就好，但是由於兩人身高的差距，導致顧焰要一直抬頭。

殷承雪垂眼描了幾下，顧焰又總是忍不住的亂動，周遭的清甜的香味幽幽的往他鼻尖鑽，讓他很煩。

他乾脆面無表情的伸手，大手直接扳住顧焰的臉，這一動作本是由他發起，但實施的瞬間，兩人都愣住了。

顧焰的臉太小了，男人的掌心覆上去，像是能包裹他半個顱骨，這種類似袖珍的感覺彷彿伸手就能把顧焰整個人捧在掌心握住一樣。

有點奇怪的詭異的貼合了男人的掌控欲。

而男人莫名親密的動作早就讓顧焰紅了臉，他繃著臉，面無表情的任男人端著他的臉頰。

眼神彼此之間沒有交流，聲音也沒有，但呼吸有點急，又因為刻意的放緩了，顯得粗重。

當描眉結束時，兩人都鬆了口氣。

殷承雪垂眼看著他被掌心按出一小塊紅印的白皙臉頰，冷靜的問:“要口紅嗎？”

畫唇。

顧焰的嘴唇跟著微微顫了一下，他很快看了男人一眼，又快速移開視線，小聲道:≈ot;隨你。≈ot;

唇刷很柔軟，刷子很密，蘸著口紅，帶出一種溼潤的癢。顧焰的嘴唇非常飽滿，那顆唇珠被掃過去時還會細微的顫，口紅顏色很豔。

顧焰也是。

男人冷著臉將唇刷放下，面無表情的呼了口氣。

而另一邊就沒那麼美好了。

顧時星正艱難的保持微笑。

他幾乎笑不下去了。

“你在聽嗎？星辰？”

他看著鏡子裡腮紅打的極重的自己，感覺不如現在跳江去死了好。

總比在這兒當丑角跳樑小醜強。

他用盡圓滑的話想讓殷成辰再改改。

然後說了半天，卻沒有一句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