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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多了。”謝祈枝知道哥哥不可能今天才到,瞭然地問,“應淮搶了你的探視時間嗎?”
“是啊。”謝執藍坐下,沒好氣道,“這傢伙……我接了個電話,就一會兒不在。”
那也沒辦法,謝祈枝看著哥哥帶點怨氣的臉,心想,哥哥再等等也沒關係,畢竟他急著跟我表白呢。
正午時分,陽光把窗簾照得金燦燦一片,吊瓶裡的藥水滴答滴答往下墜,他側過頭對哥哥說:“我剛剛做了一個噩夢,夢見我的牙掉光了一半,嚇死我了。”
謝執藍說:“張嘴我看看。”
謝祈枝依言張開,謝執藍看了一眼,把手指插進他絨絨的白髮裡撫摸了幾下,笑道:“不怕啊,祺祺的牙都在呢。”
像哄小孩一樣。
謝祈枝悄悄打量哥哥即便是笑也半蹙著的眉心,猜到他有什麼話想說,只是礙於自己的狀況才沒有開口。
謝執藍也在看謝祈枝,看他陷在枕頭裡的蒼白小臉和尖尖的下巴,兩隻手都扎著針,右手壓在被子外面,青色的靜脈血管在手背上微微突起,顯得膚色白到發灰,殘留著針孔的淤青和紅腫退去後抓撓出的傷痕。
住院這幾天,他手背上清晰可見的那條靜脈血管上幾乎佈滿了針孔的痕跡。
謝執藍一直覺得謝祈枝不適合用顏色太白的床單被褥,也不適合穿太白的衣服。
每次他一住院,躺在純白的床單上,合攏眼睫,存在感就會減弱,讓人錯覺這張病床上其實沒有人,他的弟弟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過了一會兒,謝執藍才回過神,問他:“祺祺,你不認識花生芽嗎?”
謝祈枝對花生還有大部分堅果都過敏,從小到大不管是他還是阿姨,不知道提醒過他多少遍,哪些東西不能碰,吃了有危險,可他為什麼還是這麼疏忽大意?
謝祈枝的眼睫撲簌眨了幾下,回答道:“我不知道那是花生芽,也不知道花生芽能吃。”
他是真的認不出來,甚至是今年上了大學,才有決定自己想吃什麼的權力。
以前,謝祈枝從沒有和其他人同桌吃過飯,能端到他面前的每一道菜,都至少要經過哥哥或者阿姨的點頭,而他們兩個,根本不會讓叫花生米或者花生芽的東西出現在餐桌上。
他沒見過花生芽,所以不認識。
一直以來,他就是被這樣過度保護著長大的。
謝執藍不說話了,謝祈枝抬眼看他,不願意見到哥哥愧疚自責的眼睛,碰了碰他的手,問他:“林姐姐和姜哥吵架了嗎?”
現在回憶起來,林姐姐在出門前應該和姜哥說過他不能吃花生,只是姜哥走得太匆忙了,雖然記得提醒他,卻沒有把話說清楚,他也不認識花生芽才導致過敏的。
這是姜哥的疏忽,但不完全是他的問題。
謝祈枝知道,自己這種情形叫寄人籬下,哥哥可以讓他的朋友多照顧自己一點,卻也不能要求他們更多。
姜哥與他非親非故,做不到事無鉅細很正常,畢竟不能人人都是應淮。
謝執藍說:“我沒注意,應該吵了一會兒。”
“哥哥,你幫我和林姐姐解釋一下。”謝祈枝對他說,“是我的問題,不怪姜哥。”
謝執藍應了聲“好”,突然說:“應淮都跟我說了。”
謝祈枝一愣,心跳都漏了一拍。
哥哥琥珀色的眼睛裡沒有笑意,神情有些嚴肅,顯得比剛才要兇一些。
謝祈枝緊張得要命,生怕應淮不跟自己商量就亂說話,無意識地攥住了手指,輸液的鋼針扎他一下,手背疼,他又鬆開了,若無其事地問:“他說什麼了?”
“說等你出院以後,就搬回他那兒住。”謝執藍問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