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賣婆幫閒(第2/2 頁)
哭天喊地的拿出了村婦撒潑的手段,“殺人啦!有人要殺我這老婆子。”
這種手段用作村人罵架還行,真的對上靖寧衛這樣的暴力機構,顯然並無作用。
油婆子就這樣,被鄭連死狗一樣拖到了翠香家的院子。
“哎喲,哎喲。”油婆子半真半假的躺在地上哀嚎。
鄭連走到趙鯉旁邊,輕輕耳語了幾句,將懷中的金釵遞了過去。
趙鯉接過在手中把玩,冷眼看著地上哭嚎撒潑的油婆子。
據村民所說,油婆子是個寡婦,無兒無女,靠走街串巷,做賣婆為生。
大景賣婆,與牙婆、媒婆、師婆、虔婆、藥婆和穩婆同是三姑六婆。
賣婆借性別之便,出入周旋富豪大族或小戶人家的後院,一張利辨巧嘴,從事買賣,說事傳言。
為情女傳信,與貪官過付錢,總幹些替人牽線搭橋的事。
其中固然暗藏職業歧視,但也不是毫無根據。
而這金釵子分量扎手,成色很新,出現在油婆子的妝奩裡本身就值得懷疑。
那油婆子估計是看趙鯉面嫩無害,以為是她平日裡接觸的那些年輕小娘,便在拍著大腿坐在地上哭喊。
從她小時候死了爹媽,長大死了丈夫說起,又道現在年近花甲,病中還要受此搓磨。
都是多年的鄰居,村民們聽得面露不忍,只是礙於趙鯉他們身上穿著的魚服,不敢說話。
趙鯉卻不是吃她這套的人,冷眼看著她跪在地上哭天搶地,看向趕來的里長:“陳家人怎麼還沒來?”
聽見問話,里長急點了點頭:“我親自去催。”
里長抬步就要往外走,就看見一個面容黝黑的男人正慢慢走來,面上滿是不甘願。
見他來里長鬆了口氣:“陳家二郎來了。”
油婆子還在地上哭嚎,趙鯉與鄭連便帶著陳家二郎進屋問話。
陳家二郎行了個禮,便垂頭立在一邊。
“你娘子什麼時候不見的?”趙鯉問道。
這個問題好像觸及了陳家二郎的神經,隔著幾步都能聽見他咯咯咬牙的聲音,顯是恨極。
“那個賤婦是三月初一,走的。”
說到走的兩字,陳家二郎的臉紅作了一片。
妻子的消失,對他來說是讓他抬不起頭的恥辱。
“她為什麼離開?”鄭連問道。
陳家二郎一震,憤憤看向鄭連,但目光觸及他身上魚服時,又背脊一塌,垂頭喪氣回道:“村中油婆子親眼看見那賤婦……”
他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看見那賤婦與貨郎摟摟抱抱,一起走的。”
“你是否去尋找過?”趙鯉冷眼看著幾步之外臉漲得通紅,似是受了極大恥辱的陳家二郎。
“那等賤婦,還去找她做什麼?姦夫淫婦,帶著野種死在外邊才好!”
陳家二郎梗著脖子大聲道。
“大聲什麼?”
趙鯉隨手從桌上抄起一隻茶杯,摔到了陳家二郎腳下,繼續問道:“你娘子懷孕多久了?”
被摔碎在腳邊的碎瓷一驚,陳家二郎老實回答道:“走時已經八個多月了,現在估計已經快要臨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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