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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連串實際又棘手的問題把劉老師問住了,他大約有十分鐘都沒有說話,最後只發來一句:先保證安全,其他等通知,大家保持聯絡,每天晚上九點在群裡說一句是否安全。
群又寂靜了,眾人心情複雜。
錢溢來來回回把聊天記錄看了五遍,又把語音聽了好多遍,心裡空落落的,莫名有些煩躁。
她把座位下的包拿出來,粗暴地翻了幾遍,又把座位底下的垃圾統統扔到了窗外,最後開啟車門,把下面墊的毯子拎出去甩了又甩。
「錢溢你幹嘛呢,門開著冷,你回來。」秋明說。
錢溢沒理她,又把毯子甩了又甩,直到感覺把上面細小的碎屑都甩乾淨了,才重重把它往枯葉上一扔。
「砰!」驚起一片飛鳥。
槐嶽看看天,看看樹,突然笑道:「這林子裡的鳥都快被我們嚇沒了。」
錢溢回頭看著她,絲毫不想笑。
「現在生氣也沒用,對吧?」槐嶽放柔了聲音對她說道。
「可我就是覺得,我們這麼多個月,做的這麼多的事情,全都白費了!」錢溢氣得眼眶通紅。
「我們好不容易搶到那麼多吃的,結果方楠芝在群裡發了個訊息,全沒了!」
「喪屍來敲門,我們把床單被套打結扔下樓,這才逃了出去!」
「物理實驗樓也是亂七八糟的一團,什麼妖魔鬼怪都出來了,我們又拼了老命才逃出來!」
「敲爆老師的頭,搶了他的車,去體育館又是烏泱泱的人群,擠都擠不進去!」
「再然後呢?為了有錢買房,不要命的闖蕩喪屍窩。現在好了,錢賺到了,房子不賣了!」
她暴怒著、大吼著、發洩著。
「所以我們這幾個月到底做了什麼啊?我們救人賺錢是為了什麼啊?」她哭得稀里嘩啦。
槐嶽聽著,不說話。她不知道這時候還有什麼安慰的話。
「咔噠」一聲,後排車門被開啟。秋明坐在車裡,腿伸到車外,看向錢溢,語氣十分平淡,問:「你還記得我們當時是為什麼想要買房嗎?」
「是為了安全。」她自問自答,「所以我們做的這麼多事,說是為了買房,但實際上是為了安全。我們現在不是很安全嗎?」
她攤手指向周圍。
風還在吹,樹葉簌簌作響,周圍沒有一個人影,鳥早被驚飛。
荒涼又蕭瑟,天空藍得澄澈,但是發冷。
「但我們不是為了這樣的安全。」錢溢無力地回答。
「那為了什麼樣的安全?四個人擠在一間毛胚房的廁所裡?然後每天蹲在裡面不敢出聲,兩耳不聞窗外事,最後突然一天有人跑進來,舉著亂七八糟的武器要殺我們?再或者在廁所待得好好的,隔壁臥室的鄰居突然變成了喪屍,衝進來把我們咬死?」秋明反問。
槐嶽長嘆一口氣:「別吵啦!鳥兒全沒了,都被嚇跑了。」
「你別打岔!」錢溢怒道,然後盯著秋明:「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要不曲解我……」
「別吵了,你們都冷靜一下好吧。」槐嶽繼續打斷她們,「吵架不能解決問題,你們心在就是心情不好,等心情好了就什麼事兒都沒了。」
「現在這個樣子你讓我怎麼心情變好!」錢溢大吼。
槐嶽被震得捂住耳朵,強忍著怒火,儘量放低聲音:「也別朝我吼行吧?我要是吼起來還有你們什麼事兒嗎?」
魏芣還躺在後座,此時咯咯笑了起來:「你們全都在生氣發火,一個個的還想要安慰別人。」
「那你呢?」槐嶽的臉色陰沉。
「我也生氣。」魏芣回答,「出生入死賺了錢卻買不了房,躲到這個地方思考人生然